原来他刚才进来的地方是一道地图上都没有的暗门!
等等,反面好像也有字。
——此门专供钟公子逃生所用,不用谢我,李妈妈找的那二百两我拿走当报酬了。
钟雪:“……”
原本打算拿到地图之后再做筹谋,但来都来了,索性进去看看。
钟雪提着灯,按照地图所指走了不知多久,才走入密室范围,兜兜转转,他到了一处布满灰尘的石室,里面横梁乱倒,蛛网错乱,对门的那面墙上还开了一处天窗,但窗外不是月光,是森森然的石壁。
右脚刚踩进去,便见一道亮光,不及躲避,颈间就架上了一柄冷剑。
季先生在地图上写着梁王每月初,十五会来一次,今日才初十,不应该会有人啊。
那人蒙着面,一见钟雪,眉头不经意皱了下,旋即扳着钟雪肩头往后一拉,钟雪后背撞入那人怀中,那人手腕一转,将剑横在钟雪颈前,刻意压低声音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难不成是旧相识?钟雪心中打鼓。
“你是梁王的人?”没等钟雪作答,那人又道,且谈吐间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愤然。
如此语气,又如此相问,必是梁王对家了。钟雪立刻道:“不,我不是,我是世子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答定然无差。
“你瞎说什么?!”
钟雪满头黑线,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梁端!
颈间的剑被移走,钟雪整个人遭到朝前一推,差点儿栽到地上,回头间,方注意到那双初见时就差点把他迷的七荤八素的眼睛,不可思议道:“世子?!”
梁端一脸嫌弃的拉下蒙面巾:“再让我听见你胡说,我就当场砍死你。”
“我说什么了?”但凡不是刻意撩汉的话,钟雪向来一句都记不住。
“不知羞耻!”梁端骂完,勉强平静几分,“你怎么又跑密室来了,昨天被梁王关的不够?”
“找玉戒啊。”钟雪眨眨眼,如实道。
梁端瞳孔骤缩:“你也想要玉戒?”
钟雪摇头:“你不是想要嘛,哦,不止是你,老王爷,还有皇上,他们也想要。”
“你怎么知道他们也……”梁端一激动,攥住钟雪的手腕往后猛地一拽,原本是十分暴戾的动作,可看着跌入自己怀中的钟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以至于后半截话的气势都萎了,“想要。”
“大家都这么说。”钟雪拧了拧手腕,想要挣脱,“哎呀,疼,你先松手。”
梁端心口莫名麻酥酥的,就像被人刻意用羽毛搔了两下一样,手自觉松开。
“世子上次在午门与老王爷相辩之事传开不久,你们三人争夺玉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了,光是不同版本就有十几种,更有甚之说得玉戒者得长生呢,街上的乞丐都知道,不过你不上街,没听说也不稀奇。”钟雪说。
“你手下养了那么多人,找玉戒还用亲自来?还孤身一人?”钟雪不解。
梁端冷哼一声:“梁王戒备森严,我亲自来比较放心。你呢?怎么也是一个人?而且你这么爱多管闲事,是很闲吗?”
“人太多,招摇。”钟雪说,“不过我确实很闲,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种种菜虽能打发时间,但整天守着菜地,还是蛮无趣的。”
梁端看了他一眼:“你整日看那些淫|秽之书不是看得很开心吗?”
“看多了,都一个套路,而且上面儿那位太含蓄,不够带劲儿。”钟雪抖抖袖子,“欸,世子找到玉戒了吗?”
梁端脸色黑乎乎的:“找到了。”
“那就走吧。”钟雪捡起琉璃灯。
他往前走了两步,听梁端道:“慢着。”
钟雪扭头,见梁端神色狐疑的冲那排倒塌的书架走去。
书架年份久远,几块隔板业已腐朽破烂,其上蒙着一指厚的灰,但角落里那个扁平匣子竟还是完好的。
梁端将匣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他将匣子翻来倒去,不知触碰到哪里,匣底自动弹开一个夹层,夹层中放着一张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布,甚是精致,且贵气,钟雪挑灯凑近,隐约还能看见浅淡的金色暗纹,但这暗纹的形状……
钟雪惊诧的看了梁端一眼,梁端会意,眉头微皱,取出绸布时刻意用手摸了摸,眉头皱的更深了:“是圣旨的料子,还有这祥云瑞鹤的花纹,不会有假。”
“内容呢?”钟雪问。
梁端摇头:“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