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粗喘着抬头时,她已被吻得晕头转向。
“赵十九……”
她意犹未尽的小模样儿,瞧得赵樽眸底含笑,轻弹一下她的额角。
“阿七该睡了!”
看他一脸恶趣味的戏谑,夏初七想到自个儿沦陷其间的样子,又气又恼,猛地揽紧他的脖子,本着吻不死他憋死他的劲儿,化被动为主动,大力地欺压上去。赵樽勾着她的腰,搂入怀里,低低浅笑着,配合的任由她“轻薄”。
比起先前那个吻来,这一个吻更是柔肠百结。可夏初七的脑子却比先前清醒得多。她的鼻息里,除了他身上浓郁的男xing气息之外,隐隐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茯百酒香味儿。丝丝缕缕的充入鼻端,激得她脑子“咯噔”一声,猛地清醒,吸着气儿从他怀里爬起来,绯红的脸蛋儿上,有一抹恼气。
“赵十九,你又喝茯百酒了?”
“一点点……”他喑哑的声音,低若呢喃。
他这无奈的模样儿她太熟悉了,每一次头风发作后的qiáng颜欢笑就是这般。
她知他是不想让她担心,可他这样,她能不担心吗?
挪开凳子,她麻溜地坐好,眼睛横扫过去,“以前爷总说,我两个是夫妻了,不管什么时候,夫妻都是要分担的,要同甘共苦的。可我算是发现了,敢qíng这事儿在爷这里是双重标准来着?我有啥事儿都不能瞒爷,要不然就是我小xing,而爷是gān大事的人,不需要旁人的嘘寒问暖,啥事儿都可以瞒着我。”
“阿七……”赵樽伸手来抱她。
她躲了开去,“既然你都不需要我,我又何必巴巴跟着你?讨人嫌。”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便泛起一层水汽来,像是委屈得紧。
赵樽微微一愕,哪能想到这丫头真的说哭还哭,说来气就来气?
他印象里的阿七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几乎就没有真正哭过,就连回光返照楼里,她都能笑看生死,这是怎么了?他顿时慌了手脚,赶紧抱她过来,坐在腿上。
可惜,赵十九平素言辞锐利,与她斗嘴时更是毒舌,却偏生不会哄人。
紧紧拥着她,他沉默良久,也不知怎样劝慰,只心疼的放软声音,“不哭了,都是爷不好,爷不该瞒你。其实这几日都没喝,今儿是头痛得紧,你给的药丸子吃完了,我又不便来找你,还懒得找人熬药,这才吃了几口。”
“真的?”她半信半疑。
“真的。阿七放心,爷有分寸,不会让你守寡的。”
“你讨厌!”夏初七吸了吸鼻子,大眼珠子一顿剜他,“好了,我大人大量,这回就不跟你计较了。下回你要是再不听我的劝,我便带着小十九走得远远的,不管你死活。”
知她是心疼自己,赵樽心里欢喜得紧,对她更是宝贝得不行。
“嗯,往后爷再不敢惹我家小祖宗生气了。”
“小祖宗?”夏初七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樽低笑一声,指了指她,又指向她的肚皮。
“一大一小,两个小祖宗。”
夏初七“噗”的一声,破涕为笑。知道这一回哭闹给他“长了心”,往后他应当不会再轻易碰茯百酒了,也就不再闹腾,只乐滋滋地扬了扬下巴,一脸“我就是你家小祖宗”的傲娇样儿,瞧得赵樽哭笑不得,越发怜惜得紧,轻手轻脚地抱起来,便把她放在了榻上,柔声一叹。
“可算吃住了爷,满意了?”
“还行!”夏初七笑得唇角弯弯。
喟叹一声,赵樽躺在她身边,蹙起眉心,“阿七,你近来怎的变得这般小xing了?”
夏初七瘪了瘪嘴,抚着肚子,“还不是你儿子害的。”
“嗯?小十九?”
“那可不是么?怀了孩子的妇人,不仅心理压力大,生理上也会有些改变的,你不懂?比如说啊,孕期雌激素会上下波动,而这个雌激素会影响人的qíng绪。让人不安,低落,抑郁,委屈什么的。所以,不是我造,是你儿子在装怪。”
“雌激素?”他点点头,似懂非懂,“又是你们那里的词儿?”
“差不多吧。”夏初七被说了“小xing”,略有一些不好意思,随口笑道,“不过最主要的是,谁让我是傲娇家的祖宗呢?旁的本事没有,找自家爷们儿撒撒娇还是成的。”说到这里,一看赵樽眼皮一跳,她吃吃笑着,钩住他的脖子,“得了,换了旁人,我才不爱与他计较呢?这不是你么?谁让你是我夫婿,是我孩儿的爹?我怀着孩儿抑郁了,不找你撒气,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