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姑,不如你亲自来?”夏初七挑衅地抬高了眉头,“只怕我原本好好的女儿身,被你找来的人一验,到时候真就变得不清不白了。”
“女儿身?”
月毓倒吸了一口气,听她说得坦然,只觉一股子怒气直往胸前腾升。她直觉从未见过夏楚这般无耻的女人,先跟过十九爷,如今跟了赵绵泽,她竟大言不惭说自己还是女儿身。
“夏楚,你实在恬不知耻。”
见月毓这么一个淡定的人,也被自己气得炸了毛,夏初七轻轻一笑,姿态妖娆的冲她抛了一个媚眼,突地别过头,望向贡妃。
“娘娘,若是一定要验,可否请你亲自动手?在这皇城之中,我只信你一人。”
贡妃一愣,奇怪地看着她。
“你这是何意?只信我一人?”
看到贡妃的迟疑,再看到夏初七眸中滑过的狡黠,月毓心里一急,眸底寒意顿生。
“陛下,娘娘,此女素来jian猾,为免夜长梦多,还是不要再与她理论得好。”
贡妃抿着唇,还未说话,洪泰帝却是对月毓的话深以为然。他十分清楚夏楚为人的狡猾,生怕她的话动摇了贡妃,轻咳了一声,接过话去,严厉地低斥。
“无须多言,赐酒。”
“是!”
两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嬷嬷,闻声便恶狠狠地冲了过来,要按住夏初七。他们嘴里说的是“赐酒”,其实就是要qiáng行灌酒。
“七小姐!”
殿中,与夏初七同来的几人惊住了。
晴岚更是摸向了怀里,想要qiáng行闪出殿去。看她绝决的表qíng,夏初七飞快地瞪她一眼,后退了几步,目光幽然一叹。
“我们这是诚心要bī死我吧?青红不辩便要杀人。与其这样,又何苦传我过来,不如直接找人一刀结果了我,还能落个好名誉,以免将来史官笔下,再添一笔酷政的由头。”
“好大的胆子。”
洪泰帝怒极,指着她恨声。
“给朕灌下去!”
“陛下——!”贡妃牙关一咬,看夏初七的样子,突地心生不忍,“不如先把她关押起来。若是她悔了,便饶了她的命罢?”
“善儿!”洪泰帝看她一眼,见她闭上了嘴,这才看向夏初七,冷声道,“夏楚,朕给过你多次机会,是你不愿。你原本是可以安分活下去的,但你不安分,既然一心寻死,那朕便不再饶你了。”
与他凌厉的目光对视着,夏初七暗惊。
她突然间觉得,也许在这些人里面,真正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的人,只有这个耳清目明的老皇帝。
所以,他才如此坚决的想要除去她。
冷冷一笑,她对上他的眸。
“死有何惧?只是在死之前,好歹也得有一个说法吧?无端端的杀人,总会堵不出攸攸众口的。更何况,陛下不是最喜以德服人?”
洪泰帝沉吟着,“混账,敢要挟朕?”
“民女不敢,事实而已。”
洪泰帝一横眸,冷笑,“你比谁都清楚,朕为什么要杀你。”说罢她瞪向那两个抖抖索索的嬷嬷,“还不动手?”
“是!”
嬷嬷一动,正殿内便哭声一片。
“陛下,饶了七小姐吧。”
“娘娘,饶了七小姐吧,看在爷的分上……”
梅子和郑二宝两个,几乎是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急切地叩头求qíng,眼泪流了一脸。听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声,贡妃的脸上明显有了动摇的表qíng。
然而,洪泰帝见状,态度比之先前,更为坚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吐出。
“赐、酒!”
那两个嬷嬷想来是做惯这些事qíng的,皇帝声音刚落,她两个便按住夏初七的胳膊,要将她摁倒在地。夏初七咬着牙,酒jīng的味道直入鼻端。只一闻,她便知道这真正是穿肠毒酒,没有半点虚的。
猛地抖开手腕,她低低一喝。
“陛下,娘娘,我还有一事要说。”
“灌酒!”洪泰帝不容她分辩,冷喝。
“陛下!听她说说,也许她还有话要说,也许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让她说完,让她说完……”贡妃几乎要哭出来,伸手拉住洪泰帝,态度恳切的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