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晓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先不说这个人竟然能在水下闭气将近半个时辰,就凭他这份胆识也叫人震惊。因为他们若是不过河或是迟些再过,他都可能失去了逃跑的机会,甚至是活活冻死在水下。这人在大败之际还能有这份胆识和冷静,难怪他在隋唐英雄的排名里还在秦琼之上,看来的却是有他自己的一套啊。潜伏不动,动则制敌于死命,很明显他的计划成功了,先不说秦琼他们怎么样,最起码她这个冒充李秀宁的名义上的领军统帅首先就在这湍急冰凉的河水里与全军失散,差点还送了xing命。
这样想着,不由得转过头来对着岳青笑道:“谢谢你啊,不是你,我不成了淹死鬼也成了冻死鬼了,不管哪个样子,也死的太难看了点了。”
岳青憨厚的笑了笑:“姑娘说什么呢,要不是姑娘,我早就死了,我的命是姑娘给的,姑娘有事,我就是死了也得去救。”
晓禾心里蓦然一阵温暖,刚想说什么,突然外面又是一阵狂风卷进,晓禾本就浑身湿冷,这时脸色更是蓦然一白。
岳青的神qíng瞬间严峻,一下子自地上弹了起来,几步就敏捷的跑到门边,探头向外面张望了两眼,随后关上破旧的木门,冲回来一把把仍旧半靠在墙角的晓禾抱起来,几步跑到了房子的内室,说道:“有人来了,先躲一躲。”
这屋子说是内室,实则不过是有一个门隔着,门上垂下不知道哪八百年前留下的花布帘子,现在看来竟有些薄纱的特质,已经被虫子啄的不像个样子,不用掀开就已经可以看的通透。更可怕的是这门旁边的那面墙竟然破裂个大dòng,这原本两室的房子已经被完完全全打通了。可是那个小兵岳青还是老老实实的从那门跑了进去。一进去,晓禾蓦然头脑一阵发蒙,这个屋子空空如野,gān净的不能再gān净了,连根破糙都没有,要躲到哪里去啊。
晓禾抓着刚刚顺手拿过来的火折子,这时就连是她都听到了外面那阵阵的马蹄声,不由得焦急的说道:“这..这还能躲到哪去啊?”
门外突然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多想下去了。岳青蓦的一咬牙,沉声道:“上横梁!抱紧我!”然后迅速的从腰间解下一条长长的钩索,顶端还带着小小的生铁弯勾,蓦然向上抛去。
晓禾心知没有别的方法可想,只得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xing命拖于他的手里。
脚步声突然在门外响起,岳青一把拽住绳子带着晓禾就往上攀去。
开门声在此刻响起。
岳青一把chuī灭晓禾手中的火折子,用尽力气向上攀去,此时他们刚刚攀到一半,刚刚高于那面倒塌了的墙壁,所以在外面的那个屋子还是看不到什么的,可是只要有人一走进来,他们马上就无所遁形。
晓禾抱紧了岳青的脖子,这个刚才看起来还很瘦弱的男孩,这一刻却显得坚韧顽qiáng,也不向外看去,只是努力的向上爬去。
突然,脚步声突然在断壁处响起,晓禾大骇的向外屋看去,却见一只手缓缓的掀开了门上的那个布满灰尘的花布帘子,晓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里,正在攀爬的岳青也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定定的盯着那面花布。
“何大头!你gān什么!”
突然一声粗声粗气的叫声打断了那人的动作,只听另一个声音有些献媚的答道:“队长,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
“去你娘的!”那人突然大骂了一声:“老子还不知道你那点心眼,妈的,走到哪抢到哪,要不是多了你们这样的人,我们好好的能被那群老百姓袭击,妈的,今天走的好好的还招惹了那个煞星,这一趟走的还真是不顺。”
晓禾和岳青对望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疑惑,显然刚凭几句话也听不出他们是什么人,岳青也不多想,转过头来继续上上爬。
就听那人继续骂道:“妈的,这里是义庄,除了棺材就是死人,还有什么油水给你捞,你当还是在榆次城吗?”
晓禾听到榆次城,心中一震,险些没抱住岳青掉下来。岳青见她有些失神,连忙停下来看着她,见她没什么事才又继续向上爬。
就听外面那人又道:“你要是不想死的就赶紧过来生火,一会将军来了省得他找我们晦气,现在他是火气冲天,小心被让他烧到我们身上。”
那个献媚的声音退到了外屋,骂道:“奶奶的,跟着叛徒就是没什么好处,被人家儿子追着打了两天不说,后来又被那些百姓打,我早就说了那个女的不能抓,看看吧,报应来了!没听外面的人都说那是神仙吗?奶奶的!神仙也敢抓,胆不是飞上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