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禾qiáng自忍住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没有随他们进帐,就站在原地将事qíng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说到李智云受了伤还是带着不足五十个人跑去榆次救万夫人的时候。万夫人再也忍不住心下的悲痛,哀声痛哭了出来。
万夫人本不是这么软弱的人,可是近来连遭苦难,多次遇险几乎丧了xing命,心志早已不如晓禾初见她时那么坚韧。现在又听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带着不足五十个人去屯有上万名兵士的的敌窟里营救自己,这种宛如自杀般的举动终于让她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抓着李世民的衣袖哭道:“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李世民眉头紧锁,正要说话,突然李秀宁在旁边低声道:“你是说柴绍进了浍州?”
晓禾点了点头:“是的,柴大哥受了伤,后来又奔波劳碌,在浍州的时候病了下来,没有办法,只能让姜卓等人留在浍州照顾他。”
“可是现在宋金刚已经屯兵进浍州了。”
晓禾一愣,大惊道:“不可能,宋金刚不是在榆次吗?”
李秀宁一脸凄然,“我二哥都到了龙门关,他刘武周哪里还能坐的住,宋金刚已经进浍州三日了。”
晓禾心下大骇,若是这样那柴绍就危险了。想起他一路里对自己的照顾,不由得鼻头发酸,怆然yù滴。
“二哥,小妹有事,这就先告辞了。”李秀宁突然拿起身边的长刀,一甩宽大的战袍翻身就跳上了战马。素手一扬,原本随她而来的一众军队就整点行装,准备出发。
李世民猿臂一伸就拦住了李秀宁的去路,沉声道:“你不是就要这样的去浍州宋金刚那把柴绍抢回来吧?”
李秀宁苦笑道:“那还能怎样?难道任由我夫君落在别人的手上而我却要无动于衷吗?”
李世民眉梢一挑扬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般没有见识?你现在去浍州不但救不出柴绍,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你要时刻记住你身上还有大唐的使命,你是大唐的公主,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妇孺!”
李秀宁冷笑一声,然后厉声道:“我不仅是大唐的公主,还是别人的妻子!”说完手中长鞭一甩,凌厉的向李世民抽来,李世民向后一躲,李秀宁就一下抽在马上,对着身后众将喊道:“随我来!”
众人刚要离去,只见一只劲箭突然从后面she出,一箭穿过李秀宁头上包裹长发的黑布,将黑布中间固定头发的珠花打断,只听一声脆响,那珠花哗然落地,黑色布片纷纷破碎,李秀宁一头飘逸的长发一下子散了开来,一阵狂风卷起,漫天火把猎猎燃烧,那头乌黑的秀发在长风中迎风飘扬,宛如蝶翼。
只见那只劲箭劲势不停,直she入高大的营门门柱上,深深扎入,微微颤抖。
一时间全营静默。
李世民高声道:“今日谁敢不遵我的号令而qiáng出此门,军法处置,乱箭she之,决不容qíng!”
李秀宁墨发飞舞,高居马上,巍然不动。许久,缓缓的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刚刚还是亲亲热热的二哥,一时间,目光冰冷决绝,冷然道:“二哥一点也不顾念兄妹之qíng,定要与我动手吗?”
李世民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声音坚韧,如断金石:“我只是不想你无端的葬送在自己的莽撞之中。”
李秀宁笑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二哥,得罪了!”说罢,一把举起手中长刀,尖啸一声,跨下战马狂嘶而起,身后吼声冲天而起,那把震慑人心的利器在夜风中啸鸣了起来,一时间,战意弥漫了所有人的心底。
李世民冷然回过头来,声音坚韧:“三妹,为兄最后再问你一次,为兄的话你到底听不听?”
李秀宁长刀向前猛指,也是厉声答道:“我也最后问你一次,我的夫君,你到底救是不救?”
李世民闭上眼睛长叹有声,低声道:“如此顽劣,一意孤行,怎配做一军统帅?”
李秀宁也是冷笑一声:“如此自私冷漠,六亲不认,怎配做天下之主?”
李世民突然睁开眼睛,沉声道:“非我不愿去救,只是近日大河刚刚封冻,还不牢固,贸然带几万人到冰面上行走,若是有所闪失,全军覆没,我大唐危已。”
李秀宁冷笑道:“诸多狡辩!”随即回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众兵喊道:“弟兄们,我李秀宁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今日我夫君被陷浍州,我这就要去将他救出,此去可能是九死一生,你们不愿意去的,我李秀宁也不勉qiáng你们。愿意去助我的,就先替我冲开这秦王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