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忖着,她手上的剑往下一移,笑得诡秘。
“我数到三,他们要还没有行动,我便一刀阉了你,那你便可以直接升职去宫里头做公公了……”
嘴唇颤抖着,似乎是被她给bī到了极点,那马千户也算是一个有血xing的汉子,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士可杀,不可rǔ。兄弟们,不要管我,给我拿了他,回去向大都督jiāo差。”
“你好勇敢哦。”指着马千户的脖子,锋利的剑身往下一压,便有血珠子冒了出来,在他吃痛的抽气声儿里,夏初七转身笑望着那几名锦衣卫,“你们确定?脱,还是不脱?”
这些人平日里也是耍横耍惯的,收拾别人更是毫不手软……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遇到过,抢了钱,还要人家脱衣服,还要再唱歌的。
“王二,朱三,你们几个上来啊,不要管我,上啊……”
马千户平日应该是有些威望的,也基于这样的原因,那几个人害怕夏初七真正的伤害了他们的头儿。安静了一瞬,在她似笑非笑的犀利目光之下,那个叫王二的猛的一下脱了外头的衣裳。
“娘的,脱就脱,大老爷们儿,还怕脱个衣服?”
他一脱,往地上一掷,另外几个都纷纷脱了。
夏初七笑眯了眼睛,“继续脱,边脱边唱。唱你们是害虫……快点!”
“我……我们是害虫……”一个人小声唱了出来。
马千户额头都是冷汗,低垂着脑袋,声音有一些悲伤哽咽,“兄弟们,你们这又是何苦?我马仁义受侮rǔ也就罢了,怎能让你们跟着我受侮rǔ,怎么能让咱们锦衣卫受这小子的如此侮rǔ?”
几个人的妥协,击垮了他心里头的最后一根稻糙,尤其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比划着脖子威胁下属脱衣服,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rǔ。
下一瞬,那马千户二话不说,便往夏初七剑身上撞去。
可她哪里会给他机会?
“死都不怕,还怕被人侮rǔ?”
惊了一下,她飞快的扼住了他。
虽明知这些人是死对头,如果自个儿落到他们的手上,他们对付她的手段,指不定比这还要狠得多。可她还真就gān不出这种欺男霸女的qiáng盗勾当来。
“行了行了,别脱了,没几两ròu的身子,长得又不好看,大爷我没有兴趣瞅。这样儿好了,条件就一个。只要你们几个给我写一份供词出来,再画上押,指证是东方青玄指使你们,绑架了晋王殿下的亲随,诚心要与殿下作对,我便放了你们这一回,否则……游戏还没有结束……”
“小子你别痴心妄想,我等不可能出卖大都督。”
马千户呸了一口,粗声粗气的又吼着让人不要管他,却是把夏初七给愣住了。
没有想到啊,东方青玄那货还有死忠粉儿?
嘴唇稍稍一勾,她不理会那马千户,又冷冷望着另外几个,“那你们呢,也是不愿意吗?那如此,大爷我给你们说一句jiāo底儿的真心话,就冲你们这回办砸了这件差事儿,在你们大都督那里,能jiāo得了差?实在点吧,早晚都是一个死字儿,又何不为自家谋一条锦绣前程?”
话浅理深,那几个人都不是笨蛋,自是知道东方青玄的手段。
那天他们在崇宁县外头受命之时,便已经立下了生死状。如果出了事儿,回去确实jiāo不了差。
一个人讷讷喊了一声,“马千户,不如我们……”
“囚根子的怂货,上啊!拿了这孙子。”马千户又喊了起来。
夏初七心qíng倏的大好。
前世她是一名军医,gān的也都是救死扶伤的好事儿,从来都是属于做好人的那一党的,可如今这个qíng形,她发现形势完全逆转了。她自个儿反串成了一个绑匪,那几个原本要逮她回去的锦衣卫,却成了可怜受胁迫的主儿?尤其这个马千户,还喊得那么大义凛然,简直都快与那句“向我开pào”一样经典了……
默默为这厮点个赞,她正待继续诓下去,一道柔柔的嗓音忽地就从院子的拱门外头传了过来。
“佛门清修之地,竟公然持械杀人。晋王殿下的人,果真有几分胆气!”
那声音,缓慢,温和,却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凉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