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两名兵士显然不太明白。
“啊个屁啊,速度点!”二鬼也不明白。
他不过是刚刚儿才接了那个命令而已。
主殿里头,赵樽果然还没有睡下。得了郑二宝的通传,三个人抬了那一口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小心翼翼的入了屋。一进去便见他松散着一件栗色的缎面儿寝衣,腰上一根儿鸦青色玉带松散的系着,身子半倚在chuáng头,手里还拿着那一本整天研究的《火龙经》,浅蹙着眉头在看,见他们抬箱入内,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懒洋洋瞄了一眼,便摆手。
“都出去吧。”
二鬼看了眼主子爷的脸色,心里忖度下,和那两个抬箱的兵士一起,包括原本在里头侍候着的郑二宝和两名值夜的婢女,没有一个人敢多问,都施了礼,倒退着出来了。
“里头还舒坦吗?”黑眸微微一眯,赵樽冷冷的问了一声,放下了手上那本线装的《火龙经》,起身不急不徐地朝那口大木箱走了过去。
里头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他微微蹲身,拧着箱盖上虚挂的铜锁,一把将盖子掀开了。
“唔……唔……”
夏初七被堵上了嘴巴,反剪了双手,半拘着身子蹲在里面,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小脸儿上带着一种诡异的cháo红,身子因了突发的药xing有点儿打哆嗦,虚汗已是湿透了她里头的衣裳,样子看上去极其láng狈。
“可怜的。”赵樽扯开她堵嘴的布条,弯下腰来,盯住她,似是有点儿惋惜,又似在幸灾乐祸,“早说让你到爷这来侍候,你偏不乐意。”
“少他妈在这儿说风凉话。”瞧着眼前的赵贱人,夏初七是又爱又恨,爱的是终于有救了,恨的是她心明镜儿求他必须得‘割ròu’。
“一百两……”夏初七咬牙切齿的出了个价儿。
“什么一白两?”赵樽眯了眯眼。
先人板板!
这个赵贱人!
她就不信他瞧不出来她现在是怎么着了!
“废话少说,帮……不……帮?”
夏初七自觉自个儿语气凶悍。
只是,乍一出口,那往常清灵好听的声线有气无力的,全是难耐的嘶哑。
“帮你?”赵樽微微眯眼。
“对……”这会儿,夏初七正在天人jiāo战的关键时候,身子里难受的空虚着,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往里头钻,在咬,在撕扯,在搔动,让她控制不住的呼吸加速,血液逆流,皮肤上也像在火上炙烤、燃烧、沸腾,难受得都快无法自控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花钱消灾。
轻‘哦’了声儿,赵樽表qíng淡淡的。
“爷要怎么帮?”
夏初七又气又郁卒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觉得那团火儿在心里燃烧得更烈了,可她的腰板子却挺得更直了,一双迷糊的眸子剜了他片刻,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一下子便半瘫在了箱子里头。
“那妖人……不知道给老子下的什么……甚是厉害……”
赵樽目光一沉,探了探她滚烫的额头,“还可以讲话,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王八蛋!
夏初七咬着一直在发颤的下唇,看着他,“先,先替我解开绳子……”
赵樽懒洋洋的,只淡淡的瞄她一眼,冷飕飕的目光里没有半点儿波làng,似乎她的死活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对爷有何好处?”
靠!夏初七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那一双无论何时何地都淡定如常的眼睛挖下来喂鱼……可惜,要做这些事儿的前提,都必须先解掉身上的媚丶药,要不然都是纯扯淡。在一下比一下来得更加粗重的呼吸声儿里,她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脑子里一阵阵发昏,好不容易才咬着牙出了一声儿。
“……二百。”
她认了!
反正在赵贱人的面前,银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一个传说,基本上都不会变成现金,揣在怀里也都暖和不了,没有什么不可承诺的,大不了事后不认账。
“快呀!”见他不动,她又喘了一口气,哼唧了声儿。
那声儿,极为娇嫩,柔软。
赵樽目光稍稍沉了下,似乎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似的,眉头蹙了蹙,一把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像老鹰抓小鸟似的,轻轻松松就将她滚烫的身子从箱子里头拎了出来,大袖一挥,往前迈了几步,嫌弃似的一甩手,就将她甩在了那一张花梨木的雕花大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