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厨房我都惊着了,看着收拾的gāngān净净的厨房,灶台还冒着热气。我卡巴着大眼睛回头看陈重,满眼的感动,“都是你做的么?”
陈重笑着摇头,“不是我,是大黑。”“骗鬼啊你。”我回头到炕沿拍了他几下,特别感动,眼眶里晃着泪。
陈重粗粝的拇指擦我眼角,“我们是夫妻啊,我做的是你每日都做的,你至于么,哭哭笑笑,像个小孩子。”
我抱抱他,“陈重,你真好,我都没听见。”“说明你太辛苦了。”陈重拍拍我,也起身穿衣服。
舀着水洗刷,陈重今早上不光收拾好了厨房还烧好了热水,等他下来,我俩凑在一个盆子里洗刷,两个人互相看看,笑的像大傻子。
洗刷完,我收拾出饭准备吃饭,昨天有些剩菜,陈重全热了,坐好,陈重递我筷子,我俩边吃着饭边闲谈,“今天gān什么啊?”
“我上山砍些柴火回来,快下雪了,堆些柴火家里,好烧炕。”陈重回我,我咬着筷子叹口气,“也不知道陈大哥给找了房子了没,过几天下雪,洗衣服麻烦,做出洗衣板,搓衣服省事,我觉着正好卖呢。”
“慢慢来,你跟我上山么?”陈重填了口饭问我,“我不去了,我要纳鞋底,努努力下雪前给咱俩一人做双棉鞋!”我拿着筷子鼓嘴做努力状。
陈重看我笑,“这可真是大工程!我看二丫天天都在做针线。”我手一挥,“我没她做的jīng细,就是快嘿嘿。”我这手艺,可真是比不上二丫,二丫文静,坐得住,也是在家给人店里绣花样子。
“那我给你生上炭盆子吧,省的手冷。”陈重关心的说,“不用,我在炕上做就行。”两人一狗吃饱喝足,陈重拿了砍刀,卷了绳子出门了。
我在家收拾了收拾衣柜,我本来就没多少衣服,翻了陈重的旧粗布衣服出来,软软的无从下手,还是去找二丫取经吧。起身出门,大黑摇着尾巴跟着,我不许,它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的朝我卡巴,我没带他去,看他虎头虎脑的跑篱笆旁逗jī泄愤,关了院门去了gān娘家。
到了后聊了几句就跟她笑说借二丫来我家做会儿子师傅,说说笑笑,二丫端着她的针线篓子跟我出了门去我家。
我拿出旧衣服,跟陈重的旧鞋,迷糊的跟二丫说,“我光看见你纳鞋底了,这个怎么弄啊,怎么叠也是软塌塌的啊。”
二丫温柔的朝我笑,“这个得先裱啊,用浆糊裱了,炕gān了,一层一层的才能再接着納鞋底。再锁边,上鞋帮鞋面。”一点点的讲着,我泄气的拿着布,嘟着嘴朝二丫说:“那完了,我今天还跟你陈重哥chuī牛说,一天要做两双呢。”卡巴着眼看着二丫,二丫捂嘴笑,“那我先教嫂子你熬浆糊裱鞋底吧。”
我可怜兮兮的说,“好啊,也只能这样啊,我从头学啊。”其实真想着去买了,手里也不是没钱,可是一想陈重每天这么辛苦,娶了我连鞋子都不会做,哎呀,就不好意思的浑身有gān劲了呢!
“好!熬浆糊!”我握着拳头鼓劲!噗呲,二丫捂嘴笑出了声,“嫂子你真有意思!”我皱皱鼻子看她,“哎,不对吧,二丫你应该叫我姐姐,我是你gān姐姐呢哼哼,你跟我应该比陈重亲。”
她笑的更有劲了,“哎呦,我要岔气了,嫂子你真是个活宝。”
我俩闹够了,我生火看二丫调面糊熬浆,院门响,大黑摇着尾巴汪汪汪对着门叫,我跟二丫说“是不是你陈重哥回来了。”
去院门开门,看着确实一赶马车的年轻陌生小厮,见我开门,举手行礼,“嫂子有礼了,我是陈记的伙计,我家掌柜的说了,房子盘好了,您什么时候方便去看看啊。”
”大冷天麻烦您来给报信儿,真劳烦您了。快进屋喝茶,我家掌柜的上山了,一会应该回来了。“我忙迎他进门,二丫见我家来人就起身跟我示意要走,盛出江湖来,我送她到门口,跟她说让她回家把gān娘叫过来。
送走二丫回屋给他倒水,小伙看上去有些紧张,我笑笑把昨晚剩下的瓜子拿出来给他,“我家掌柜的上山了一会回来,不耽误你吧?吃会瓜子。”
“不,不耽误,掌柜的说了,让我今天一天先紧着您看房子。”伙计说完,紧张的握了把瓜子手里,我笑着跟他说:“不用紧张,以后打jiāo道的时候多着呢。”看着陈大哥家用的人,我对他好感更多了,没因为对方是农家,家里伙计态度就轻狂,看不起,说明还是他家风气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