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午后的阳关温软,懒懒洋洋地洒在jīng致如画的游廊上。
而一袭白衣如水的阮慕白就那么微微闭着眼,倚着游廊上红得鲜艳的廊柱。
“今日的事,你怎么说?”钟离修洁低低垂下眸子,棱角分明的唇生硬地吐出这样的话语。
“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jiāo代。”阮慕白睁开眼,一双宝石一样璀璨的眸子里,星光闪烁,透着深深的慧黠。
“不要伤那个舞伎的xing命。”钟离修洁心头微微一叹,抬起头看看阮慕白:“她和凤狂枉相识。”
“看出来了。”阮慕白再次微微眯fèng起眼睛,半闭半开的眼眸,透着一股闲散至极的诱惑。
钟离修洁不再言语,与阮慕白相对,依到了门口另一个廊柱上,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阮慕白的房间之内,莫世峰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冷凤狂身上,俊脸上浮出一丝cháo红,继之轻轻一笑:“凤狂,今日之事,形势所迫。你,不要怪我。”
手掌伸向她的胸前,想要解开她的衣扣,两只手却不听使唤地开始抖了起来。自己这样做,凤狂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凤狂会怪自己对她无礼吗?
脸涨得通红,衣扣仍是一个都没解开。
而冷凤狂的胸前,血迹已是凝成了一片暗黑的血伽。
昏迷中的冷凤狂,柳眉深深一皱,忍不住一声闷哼。
受这样重的伤,对她来说,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qíng了,此刻,匕首穿心,这份痛,当真是让她疼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看冷凤狂脸色越来越难看,莫世峰的心似乎都掉了。
凤狂,凤狂你坚持住!
莫世峰颤抖的手上凝重浓浓内力,解不开的衣襟,在他内力摧击下碎成了破布条。
冷凤狂的身子,就那么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身前。
十几岁花季少女,已是发育得不错,褪去了一袭男装,掩去了一身狂傲,玲珑有致却略显单薄的身子,晶莹如雪,泛着迷人的光晕。
胸前的伤口,很深,深到只差一点点,就会要了冷凤狂的命。
看着看着,莫世峰的心再次疼了起来。
修长温凉的手指伸进暖盆里,洗净手帕,拧gān,先是帮冷凤狂清理了清理污血,然后温柔地帮她敷上上等的金创药,最后,小心翼翼地帮她缠上纱布——
一切做好,莫世峰轻轻拉过一chuáng被帮她盖上,随后站起身,凝视着她的脸,在她chuáng边浅浅地笑:“凤狂,你果真是——女儿身。”
昏睡中的冷凤狂眉头依旧在深深皱着,也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莫世峰在说什么,只是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红晕。
然而,就在莫世峰说完这话之后,门外忽然啪的一声响。
似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莫世峰心头一惊,自己救治好凤狂,心里一松,不由自主就把心里所想的给说出来了,不会让别人给听去了吧?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房门吱呀一声响,一袭水绿衣衫的钟离素急不可耐地踏进门来:“你刚才说什么!?”
门外,钟离修洁与赫连忘忧等人俱是呆愣地望着风尘仆仆而来,没等几人说话就推开房门的钟离素,心中齐齐感叹:这下,麻烦,大了!
莫世峰眼神微微一沉:“凤狂在休息,你不要在这里吵。”
钟离素不理莫世峰的话,身子一动,几步到冷凤狂chuáng前,伸手就要掀她的被子。
“素儿!你在gān什么!”钟离修洁眼中神光一闪,脚下一晃,拦住钟离素身前,一把攥住了她想要掀被子的手。
“大哥!”钟离素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凝视着钟离修洁:“你们都知道的是不是?”
钟离修洁别开脸,没有说话。
“你们早就知道冷凤狂是个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钟离素泪眼朦胧,眼神里全是受伤。
既然知道冷凤狂是女人,为什么不阻止自己去亲近她,每个人都知道冷凤狂是个女人,只有自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傻不拉几的把她当成了满意的夫君候选人!
钟离修洁低低一叹:“冬哥伤得不轻,素儿别闹。”
“她伤得不轻?”钟离素挑挑眉,眼角带着泪花:“那,我呢?!”她伤在外,我伤在心,谁看见了?谁知道呢!从未对任何男子动过心的妙龄女子,刚刚chūn心动dàng,那对象却是一个女人,这让她qíng何以堪?qíng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