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一直紧盯着欧阳谦,乍然被亲,不禁一愣,欧阳谦立时采取了行动,一把抢过那封亲笔信,唇角dàng开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冷静地说:“各位,这封信分明是伪造的。大家不要轻信,别被邪魔歪道钻了空子。”刚说完,他马上脸色变了,像见了鬼似的把信扔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泛青变蓝,渐显溃烂之像,翟青看见了,立即拔出剑将他的双手砍了下来,欧阳谦惨叫一声晕了过去。旁边欧阳子辰急扑过去,惊叫道:“你gān什么?”
翟青答道:“再不砍下来,欧阳前辈xing命堪忧。”说完,转头看着我。欧阳子辰忙俯身给欧阳谦止血,察看伤势,神qíng急切而悲哀。
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我只是冷眼看着。翟青大概被我这种淡漠的态度给激怒了,冲到我面前喝道:“你满意了?”
我持起梅花,站起身,戏收场了,我也该离去了。
正待举步,欧阳辰走了过来:“公子,能否赐赠解药?”仍是斯文有礼。
我挑挑眉,心道:这个欧阳老头自己yīn险毒辣,生个儿子却温文尔雅,颇辨是非。回头看了正在收拾茶具的蓝依一眼:“由你决定。”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欧阳子辰倒也聪明,走到蓝依面前恳切地望着她。蓝依内心挣扎了会儿,说:“请你不要怨恨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只是为了我。当年你爹为了我家的传家武功秘笈灭我满门,只余我孤女一个。”见欧阳子辰神qíng颇有复杂地看着她,她叹口气:“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其实当时我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晰。事后,又被我爹爹的朋友抚养长大,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深刻的恨。但午夜梦回想到自己爹娘、兄弟姐妹的鲜血流淌满地,也不由得恨,恨得咬牙切齿,是我家公子劝我说:既本不恨,又何必非让自己恨。我才发现自己可能太执著这点了,虽然这样但你父亲仍应为这件事付出些代价不是吗,所以我们今天出现在这里。其实当我第一眼望见你父亲时心中无恨,但却愤怒,愤怒他可以无视他的罪恶,坦然处之,还满口仁义道德,哈,真好笑……但现在也没什么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家公子本也无意非要他的命,是他自己自作聪明地去抢那封信,我家公子何等睿智,早就料到了,岂会让他得逞,他自己找死,谁也没办法。”
欧阳子辰心伤莫名,虽觉爹爹太狠,但爹爹已一把年纪,总不忍见他如此凄惨死去,于是继续哀求:“蓝依姑娘……”
蓝依紧咬嘴唇,可终抵不过欧阳子辰那哀伤yù绝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一红色的小药瓶递给他:“一日一粒。”
欧阳子辰忙接过来,连声称谢。
蓝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我只是不希望你也如我般失去父亲。”欧阳子辰一怔,蓝依又转而轻快地说:“我家公子说得对,仇恨能放下则放下,人生何必沉重?”说完离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翟青听完全部话语后无言了。这时一个仆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小姐拿着剑去找那位公子算账去了。”
闻言,翟青与欧阳子辰同时奔向大门。
庄院门外,我带着青玉、红袖和紫月正在等候蓝依,初chūn的阳光懒懒地挂在天空中,白雪融化,青山渐渐显露出原有的翠色,林间偶尔有小鸟掠过,冷冷的风chuī得人清醒无比,chūn已来到。
随着一声“恶贼,哪里走?”一条huáng色人影卷起一串剑花向我扑来。
我继续欣赏着风景,身边的紫月早已跃起挡住了剑势。两人立时打做一团。
一会儿,便见一青色人影掠到这里,口中大叫:“住手,铃儿快住手。”两个依然没有停的趋势,紧接着一蓝一白两条人影也出现在门口。
知道蓝依已来到,我头也不回地轻呼:“走。”同时手一扬,然后运用轻功,转瞬已滑出数丈远。就在我扬手后,翟青感觉有物体直向正在缠斗的两人飞去,急忙掠向她们。正在缠斗的两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立马分开,乍一分开,紫月便一扭身跟在我身后急驰而去。欧阳铃却还余惊未消,幸好青哥哥拉了自己一把,不然肯定会被那个东西击中,想到那个东西,她扭头望去,只见实木的大门上正cha着一枝梅花,花枝已深深地没入了大门,独留枝头的一朵梅花在门板外摇曳,看着这枝梅,众人皆面色大变,呆住了。独翟青把目光调向山下,远处一抹修长的黑影,后面青红紫蓝色人影为他增添了绚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