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兄弟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嘛,再说了,他和李、董二人也不过是喝了两次酒,兄弟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酒ròu朋友,他还没有傻到帮一伙酒ròu朋友挡仇家。
“李,李,李胜男?!”
房门打开,外面的凉风呼呼的chuī进来,李承风有点晕的头顿时清醒过来,面对盛怒的李胜男,小时候经常挨揍的记忆迅速闪现在脑海里。
“没错,我就是你说的母大虫。”胜男刚才正和魏良商量如何推广地瓜,却听到隔壁几个人骂自己。如果他们只是骂人也就罢了,可听到后面董绍文居然当着外人说自己姐姐的隐私之事,让她怎么还能坐得住?!
“还有你,我是叫你三姐夫呢,还是董书吏?”
胜男红着眼睛瞪向董绍文,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李家五姐儿?”董绍文和胜男不熟,也没有见识过胜男打人的样子,自然不会像李承风那样恐惧。
刚才胜男的临门一脚,让他更加觉得这个女子太过野蛮,比坊间最粗鄙的泼妇还要放肆。
“没错,就是我,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说想去花楼见识什么才女?”
“那个,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妄议!”
明朝是不允许官吏嫖娼的,虽然这条法令暗地里被很多官员无视,但是谁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呀。严格算起来,书吏称不上官吏,可他们也是读书人呀,“有rǔ斯文”的帽子也不是那么好戴的。
董绍文喝了两杯酒,脑子有点晕,但是并不糊涂,更何况,他还看到了胜男身后的魏师爷。
“五姐儿,最近城内关于你的谣言很多,起初姐夫以为是大家以讹传讹,但今日一看,你的行为的确有失体统呀。”董绍文灌了两口凉茶,压了压口腔内的酒意,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唉,看来我有必要去和岳父谈谈,如果对你再不严加管教,李家的名声都要被你毁了。我董家虽然不是名门大家,但也是书香世家。李家的声誉毁了,我董家不能遭连累。到那时,也不要怪我不讲亲戚的qíng谊。”
“qíng谊,你还qíng谊?我呸!”胜男一直不能准确的理解什么叫道貌岸然、斯文败类,今天终于让董绍文给她上了一课。看看他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再想想刚才的丑态和无耻的言论,胜男气得想抽刀砍人。
“嗳,胜男,住手!”魏良见胜男的qíng绪有点失控,便连忙拉住她,“别急,看我的!”
“呼呼。”胜男气得直喘粗气,她疑惑的看着魏良,魏良接触到她的目光,便肯定的点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哎呀,魏师爷,魏三少,我是李家沟的李承风,和你二哥是好朋友。”李承风因历史原因,早在胜男踢断凳子的时候便吓得失去了声音,此刻他只感觉腿脚发软,后脊梁直冒冷汗。他见魏良拉住胜男,便以为来了救星,忙断断续续的喊道,“那个,你一定劝劝胜姐儿,我们刚才是喝多了胡说的,对,我们胡说的!”
“胡说!”董绍文显然不理解李承风的行为,他皱着眉头说道,“五姐儿不请自入,而且行为粗鄙,我等皆是她的长辈,她却口出污言,简直比母大虫还要野蛮,哪里是胡说?!”
“哎呀,姐夫,你——”李承风恨得只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真是喝酒喝迷了心,居然去招惹李家的那个母夜叉,小时候自己比她壮都打不过,如今她学成武功,一脚就能踢断这么结实的凳子。咝!如果这脚踢到自己身上,不去半条命,也要弄个腿折胳膊断的呀。
“风弟,你不要怕,孟子曰‘威武不能屈’,我们不要被蛮力吓到。”董绍文自从和王二少结识后,大感以前的日子真是白混了,为了一个月二钱银子的薪水,整天抄抄写写的做些琐碎之事,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呀。
嗳,自打和王二少jiāo上朋友后,县城最好的酒楼咱也去过了,有名的青楼咱也逛了,喝酒、吟诗、作对子,这才是才子们应有的风范嘛。
所以,有了王二少这样的朋友,他越看当捕头的岳父越粗俗,整天咋咋呼呼的靠武力解决问题,殊不知子曾经曰过:“知识便是力量!”
自己当捕头也就罢了,如今竟然道德沦丧,让一个女子去当差,嗳,真是牝jī司晨、有违纲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