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老爹轻轻揉着脸上的一块青紫,刚才把人拉开的时候,也不知被谁打了一拳,害得他也跟着挂了彩。他呲着牙,简单的把事qíng经过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胜男挠挠头,不管是明朝还是前世,这种民间的纠纷最不好处理,向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个说不清就掳起袖子、抄起家伙直接开打,但官府却不好处理。
她皱着眉头看向两边激动的人,个个手里拿着家伙,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拎着门栓,有的还扛着条凳,隔着捕快就相互对骂着。
骂着骂着,两边又开始相互问候起对方的祖先,年长的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更是气得直跳脚,抻着胳膊便要去撕打对面的人,而中间的捕快被他们挤得七零八落。
“住手!”胜男见他们又要开打,连忙大喝一声。
可群qíng激奋,她嗓门再大,处于失控中的人根本就没注意。眼瞅着一场恶斗又要开战,旁边两家的妇女们还不时的帮衬叫骂,附近的街道更是被堵得人山人海。
胜男直接从怀里抽出铁尺,边吆喝着“住手,官差来了,众人回避”,边冲进人群中。遇到围上来的青壮,她迅速的用铁尺敲着他们的背、腿,但力道不是很大,一般挨了敲的人,多少有些回神儿,再看李捕头一脸铁青的样子,胸中的那股子冲动便消褪不少。
“还愣着gān什么。”胜男冲进里面,和捕快们汇合,她见几个人脸上都见了彩,连忙喊道:“住手,再不住手本捕头就锁人啦!”
其他捕快一看头儿来了,也连忙挥舞着铁尺,把聚集在一起的人驱散开。
“哎呦。”胜男忙着驱逐人群,一不留神,后背挨了一门闩,疼得她直吸气,“住手,听到没有,再不住手本捕头就不客气啦!”
说着,胜男哐啷一声拉出腰刀,明晃晃的钢刀在阳光下格外的闪眼,她横刀在胸,用力大喊:“还不住手!”
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其他的捕快也收起铁尺,直接抽出腰刀,迅速的把两个家族的人分开。
“呼。”激动的人群终于平静下来,胜男深吸一口气,喊道:“两家的当家人何在?本坊的里长何在?”
听到胜男的话,两家的阵营里分别站出一位老者,旁观的人群中也挤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他们纷纷抱拳,向胜男问礼。
“嗯,很好。”胜男听了他们的自我介绍,点点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打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谁要是再擅自聚众群殴,县衙的枷锁还闲着呢。”
李家和王家的青壮们一听,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维护家族荣誉是大家伙儿的事,被县衙抓去扛枷示众便是自己的事儿了,比起大家的事,人们还是更关注自己的事儿。面对捕头的威吓,一场群斗暂时告一段落。
“huáng头儿,你带着几个兄弟,跟里长他们去商量事,如果谁再敢动手,直接锁回县衙。”
胜男忍着揉伤口的冲动,严肃的吩咐道。
“遵命!”
huáng老爹连连点头,他目送胜男离开后,转身凉凉的对几个人说:“走吧,咱们去好好商量商量,老冯,你们几个看好这些人,谁敢动手,就按李捕头的话办!”
“明白!”
老冯答应一声,和几个捕快坚守阵地。
“咝,奶奶的,这些人还挺亡命的。”转过街口,胜男连忙揉着后背,悲催的抱怨着:“当个捕头我容易吗?!”
虽然不容易,但胜男还是每天jīng神饱满的去上班。而两班捕快们也迅速调整过来,除了一直抱病的李大头,大家都接受了年龄比自己小,资历比自己浅的新捕头。
这天,胜男照例去巡街,路上碰到了小庆子哥俩儿。
“嗳,小福子,你怎么回来啦,工地发生什么事了?”
胜男疑惑的问道,最近几天她忙着班房的事,也没有时间去南山。
“没事,就是。”周福挠挠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东家。
“就是什么呀?”胜男拍了他脑门一记,“说,到底出啥事儿啦?是不是庄稼又出问题了,还是有人找咱们的麻烦?”
“没有,庄稼很好,也没有人敢找咱们的麻烦。”周福连忙摆手,笑话,自己的东家一个是捕头一个是师爷,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南山的麻烦,他想了想说道:“就是最近这两天咱们工地上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求着要见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