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想法下,田姨娘和小秀儿便有事没事的抢着gān活儿,晚上还悄悄的绣了帕子和荷包私下里拿去卖,帮儿子攒进京赶考的费用。
当然,这些胜男和魏良都不知道,两个满脑子前世思想的人,虽然在大明生活了数年,可骨子里还是前世人的做派——过自己的日子,让别人眼红去吧。
可他们忘了,这里不是前世,而是众口铄金的大明,更是重名声、口碑的古代,要不是魏良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估计谣言更加不堪。
胜男也只是发觉了姨娘和小秀儿的反常,这才想起,如今他们也分了家,不用再隐瞒魏良私置财产的事。再说了,要抡起私置财产,魏良拍马也赶不上两个大哥呀。真要是查起来,两个嫡子还要倒分给魏良呢,至少和他们相比,人家魏良私置的产业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办下的,而两个大哥,则是从公中昧下钱财,倒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呢。
“呵呵,那就好。”胜男见他满脸的懊悔,便不好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中午吃饭的时候,把田契带着吧,另外把留给小秀儿的嫁妆也jiāo给姨娘保管?!”
“好!”魏良听老婆处处为自己和家人着想,心里暖暖的,反手握住她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中午,田姨娘拘谨的带着两个婆子准备饭桌,小秀儿也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拉着胜男叽叽喳喳的说着作坊的事。
“魏大婶,秦大婶,你们也去吃饭吧。”
魏良坐在主位上,见饭桌已经摆放妥帖,便摆手让两个帮佣婆子下去。两个婆子也在南山gān了一段时间,知道这家人不习惯有人伺候吃饭,躬身答应一声出了正屋。
“姨娘,你看看这个!”
房间里只剩下一家四口,魏良从袖袋里摸出一卷厚厚的白纸,递给姨娘。
“这、这是地契?”姨娘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几张白纸上写了几行字,下方还有官府的大印,契约上白纸黑字的写着魏良的名字,她慌忙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下面还有和佃户们签的租种合约,她越看越惊诧,结结巴巴的问:“三少爷,这、这是你置办的?”
“没错,是我买下的。”魏良把地契递给姨娘后,就一直关注着她的反应,见她先是惊讶,接着面露喜色,随后得到他的确定后,脸上更是绽开了笑容。
“咦?日期是去年,难不成……”
姨娘压下心里的狂喜,刚看契约时,还以为是儿子为了安抚自己,把儿媳的产业挪到他的名下,毕竟这年头都是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女人嫁了人哪能真正拥有私产?!但再仔细一看,发现大印下面标注的时间不对劲,儿子可是今年才成亲的,怎么契约上的日期是去年?!
“呵呵,正是去年买下的。”胜男帮田姨娘夹了一个乌jī腿,笑盈盈的作证道:“当时我刚刚买下南山的五个山头,相公也想置办些产业傍身,就从我手里买走了两个山头和十几顷地。只是当时他的身份不明确,不好对外宣扬,所以,这件事除了我和相公,便只有帮忙办手续的王主簿知道。”
“好,好,哎呀,我就知道三少爷是个有出息、有能力的人。”田姨娘万分爱惜的看着地契上的每一个字,心里则笑开了花:这才对嘛,我家儿子当年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才是个半个孩子,那时他都能妥善照顾好家人,如今当上了刑名师爷,又中了举,怎么会像传言里说的那样,是个吃老婆本儿的没用男人?!
“还有呢。”魏良也感受到姨娘发自内心的喜悦,又掏出几张契约,“姨娘,这些是分家是得的一部分家产,我这里房子、田地都不缺,就留给小秀儿当嫁妆。您先替她收好吧!”
“嫁妆?”田姨娘小心的把南山地契折叠好,迟疑的接过来,“这、这——”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心里一酸,眼泪险些流出来。这哪里是一部分呀,分明就是儿子在魏家分得的全部家产,怎么能都留给小秀儿呢?儿媳要是不乐意咋办?
想到这里,田姨娘小心翼翼的看向胜男,怯怯的试探:“三少奶奶,这不妥吧,老爷给小秀儿留了嫁妆银子,这些还是你们收着吧。”
“呵呵,姨娘,这些您就拿着吧。”胜男知道她的担忧,笑着安抚道:“相公就小秀儿一个妹子,我也从来没有把秀儿当小姑子看,而是把她当亲妹妹,给她添置些产业还不是应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