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路过小溪时,胜男家的小院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静谧的冬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不好,有qíng况!”
侯刚听到声音,心里一哆嗦,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拔出腰刀,领着三个兄弟边喊边跑了过去。
“哎哟喂,疼死我啦!”
“这他娘是什么东西呀,怎么又咬又踢人?”
四个人飞快的跑向事发地,惨叫声伴着咒骂声也越来越近。
其他的佃户们,正准备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胡乱套上棉衣,抄起门栓或者铁锨就朝外跑。
胜男和魏良更是第一个来到现场的人,很简单呀,发出惨叫的不是别地儿,而是她们家的前院。
“悍马,出什么事了?”
胜男依稀听到悍马的叫声,隔着老远就喊道。
“切,有两个小毛贼,不过已经被我放倒了。”悍马得意的声音从黑影出传来,它脚下也没有闲着,一撅蹄子,把叫得最惨的那个直接踏在脚下,“嘿嘿,主人,我是不是比那只肥猫厉害?!”
馒头对于自己勇于护家的行为,非常自得,经常在悍马跟前显摆,说它多么勇敢、多么机智,在主人离家的qíng况下,奋勇抵抗入侵者,保卫家园。
而悍马呢,一向看不起这只好吃懒做的肥猫,可偏偏自己跟着主人出了远门,非常可惜的缺席家园保卫战,只能任由这只圆球在自已面前耀武扬威,拽的二五八万似地。
心里憋着火儿,今天终于逮到机会的悍马,岂能轻易饶过入侵的人。于是,这两个倒霉的小贼,还没有摸到院门,就被一头不起眼的驴撂倒了。
“咝~~~”
胜男和魏良赶到现场,就着明亮的月光,他们看到两团ròu球摊在地上,要不是他们的嘴里发出声音,胜男还以为这是两坨人形垃圾呢。
“东家,东家,怎么啦?”
这时,侯刚带着保安也迅速赶到,身后还跟着不少人,灯光晃动,众人纷纷喊着。
“你们是什么人,来南山有什么目的?”
胜男踢了踢地上的ròu球,厉声喝斥道。
“呜呜,疼死我啦……我的腰断了……”
“我的腿,哎呀,我的腿动不了啦……”
两个人哼哼唧唧的喊着疼,似乎没有听到胜男的问话。
“别嚎啦!快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南山有什么企图?否则,这头驴会踢死你们的!”
胜男见众人都围了上来,保安团也迅速到位,她心里大定,高声威胁道。
“驴?你说这是头驴?”地上的人影终于听到胜男的话,深受打击的痛呼,“二哥,咱们今天居然栽倒一头驴身上,哎呦,疼,疼,你别踢了、别踢了,我说,我说!”
悍马对蹄下败将的蔑视非常不悦,毫不客气的又给他们加了点伤。
“侯队长,你们先把他们弄到屋子里,咱们好好审审。”胜男刚才急着跑出来,没有披厚衣服,被外面的寒风一chuī,有些瑟缩,她连忙吩咐道,“还有,大家也不要围着了,天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去作坊上工呢!”
“嗳,好嘞!”
佃户们一听东家发了话,保安队也把地上的小贼捆了起来,基本上没有他们的事,便纷纷笼着袖子,各回各家。
“说吧,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跑到我们南山?”
胜男和魏良相携进了屋,侯刚带着手下,拎起缩成一团的ròu球紧跟其后。胜男端着温热的茶杯,冷冷的问道。
“我、我们是王家庙的人,昨天听以前的邻居说,他们在南山发了财,每家攒了不少银子……还听说,南山又有了稀罕物儿,比如今的地瓜和玉米还值钱……快过年了,家里还没有过冬的衣裳和火炭,所以、所以——”
被侯刚一把掼在地上的小混混,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两个是王家庙有名的小痞子,从小就不学好,长大后更是下不了地,gān不了活,天天游手好闲的不gān正经事儿。
昨天偶然间遇到过去的老邻居,看到以往的穷哥们穿着崭新的棉衣,左手提着五花三层的鲜猪ròu,右手抱着鼓鼓的面袋子,怎么瞧都是一副发了横财的模样。跑过去一问,这才知道,人家投奔的新东家又大方、又有本事,不但东家的日子富得流油,连名下佃户的小日子也蛮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