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大伯他们在县城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这才跑到南山去问我,他们还以为哥哥跑到咱们那里帮忙了呢。东家,你说我哥到底在哪里呀?”
胜男哪知道呀,她先把周福安抚下来,然后送一脸关切的常家林出门,又在楼下和来宾、同事们寒暄了几句,这才折回二楼。
“首先,咱们先推测下周庆现在在哪里。”胜男qiáng压胸中的恐惧和怒火,缓缓的和周福分析着:“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周庆的时候,是在求雨大会的现场……后来他说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方便,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那您的意思是,我哥在关帝庙失踪的?”
周福把眼泪鼻涕擦gān净,也开始顺着胜男的思路猜测道。
“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他被熟人叫走的可能。”胜男点点头,眼中jīng光一闪,冷冷的说道,“不过,有一个人最可疑!”
“谁?”周福恨恨的问道。
“哼,钱串子!”
即使不是钱旺财做的,单凭他对自己撒谎就可以推测出,他肯定知道某些内幕。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周福一听有了目标,捋了捋袖子,准备杀去钱家找钱串子问个清楚。
“不用,他一会儿就来我这里贺喜。”胜男摆摆手,这种事怎么能明晃晃的去问,“小福子,你放心吧,周庆是相公的弟弟,这件事我管定了!”
老公在县衙混了一年多,统共就结jiāo了这么一个铁杆儿的兄弟,如今出了事,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谢谢东家,俺替大伯、大娘谢谢您!”
周福得到胜男的承诺,紧张的心qíng终于放松下来,呜呜,东家是有本事的人,肯定能找到庆子哥。
楼下,点完卯的捕快们三五成群的来捧场。一来嘛,大家都知道这个铺子虽然顶着赵三奶奶的名头开的,但实际的东家则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领导家有喜事,怎么也要来凑凑热闹;
这二来嘛,平时李捕头对大家伙还是挺照顾的,该分的治安费一文也不会克扣,有时差事办得好了,她还会自掏腰包请兄弟们吃一顿,如今人家开了新铺子,他们也要懂得有来有往不是;
三来呢,铺子后面的小院子被胜男隔成了一间一间的单间,全部低价租给了衙门里的捕快,得了人家的优惠,那几位住在后院的兄弟更要还胜男的面子,所以新店开业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积极。
“哟,赵三奶奶真是好算计呀,我说您怎么舍得名媛坊的份子,原来是另攀了高枝儿,又开新铺子了呢。”
胜男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大声的叫嚣着。
“方师爷这是什么意思呀,小妇人不太明白呢。”来姐儿出身于缁衣世家,虽然不想胜男一样当男孩子养大,但还是比一般的妇人要伶俐许多。听到有人挑衅,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做生意讲究的是你qíng我愿,名媛坊的铺子太大,小妇人自知能力有限,这才无奈把铺子转让出去。何来算计、攀高枝儿的说法?呵呵,方师爷是县太爷面前的红人,但也不能出口伤人呀!”
“……”方举人一窒,他没想到这个什么赵三奶奶会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也怪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太顺心,整天被人师爷师爷的叫着,侄少爷侄少爷的捧着,还真把自己当成梅水的三号人物(一号是杨知县,二号是杨太孺人,有这两位大BOSS,他可不敢妄称老大)。
“哎,你这人说话还真奇怪,我们好心来捧场,你不说热qíng招待,却讲一些怪话来污蔑我堂哥,我告诉你哈,这是梅水,是我表哥治下的县镇,你们都给我小心些!”
方姑娘听了来姐儿的话,满脸的不悦,大大咧咧的教训道。
“切,谁请你来了?”
来姐儿闻言,不由得在心里翻了白眼,暗自唾弃道。
“哟,这不是方师爷和表小姐吗。”胜男见状,心里也满是腻歪,这位方姑娘的话虽然有些嚣张,但还是有几分道理。她既然在杨知县手下混饭吃,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想到这里,她脸色挂着虚伪的笑,受宠若惊的迎了出来,“呵呵,我原本想着姐姐的新铺子太小,不敢劳烦方师爷和表小姐的大驾,也就没敢给您两位下帖子。没想到您两位非但不怪罪,还亲自来了,姐夫,姐夫,贵客到了,赶紧过来迎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