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什么大事?”
魏良一听梅水,恍惚的心思猛的集中起来,他连忙撩起前面的轿帘,急急的问道。
“怎么?你也是梅水的?”车夫感觉到魏良的头探了出来,便回头瞧了他一眼,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关切的神qíng,“哦,就是梅水的一个捕快出了事!”
“捕快?叫什么名字?”
魏良关心则乱,他甚至忘了,自家老婆早就升为捕头了。
“咝,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车夫顿了顿,随即无所谓的笑道:“哎呀,是谁不重要啦。重要的是,这个小捕快是在梅水城东的关帝庙出的事,关二爷为了这件事还在众人面前现身了呢。哦,对,那个小捕快虽然受了伤,但在关二爷的指引下,被人救了回来。听说,还是梅水那个第一女捕头亲自救回的呢。哎呦呦,神仙下凡间,那简直就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呀,怎么单单你们梅水得了神仙的眷顾?”
“哦,是这样呀!”
魏良听了这话,紧张的qíng绪也放松开来,便退回车厢里。
“不过,这个关帝庙还真灵验嗳。”车夫似乎找到了新的话题,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求子的,求姻缘的,求前程的,求平安的,只要心诚,都能达到心愿呢。嗳,小哥儿,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去拜拜关二爷,有了他老人家的庇护,三年后你一准高中呢!”
呵呵,拜神求科举?!记得前世跟着信佛的老妈去听法师讲演,人家法师说过,‘如果拜神为了升官发财,那菩萨也成了贪官污吏’,魏良对神鬼之事敬谢不敏!(净空法师说的,大意如此。)
有了这个cha曲,魏良的心qíng莫名的好了许多。他斜倚在车窗边,静静的看着官道两边绿油油的麦子地,和地头边滚滚转动的水车。
“年轻人,你还别不信,俺也去求了个符呢,有了关二爷的保佑,俺们家车好马壮人平安……哦,你在看那个水车呀,这个可是个稀罕物,听说也是那位女捕头弄出来的呢,虽然价格贵了些,但很神奇,地底下的水都被吸了出来……”
伴着咕噜咕噜的车轮滚动的声音,车夫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附近各县镇发生的奇事、大事。耳边有人叽叽咕咕的制造噪音,魏良也就没有时间和空间去再次回味自己的失败,单调的赶路也多了几分生气。
没过多久,马车驶入南山的大门,魏良看着新建成的院墙,曾经浓浓的思念似乎要喷涌而出。
付了车钱,把话痨车夫打发走,魏良拎着简单的行囊,抬脚走进家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公,你回来啦!”
胜男刚从县城回来,怀里还抱着几个jīng致的小玻璃瓶。见到家门口站着一个消瘦的人影,看背影却是如此的熟悉,连忙快走两步来到近前。仔细一看侧面,果然是出门一个月的老公,呜呜,人是真人,可怎么这么瘦呀,让她险些没有认出来。
“老婆,我回来了。”魏良丢下手里的包袱,一把抱住老婆冲上来的身体,幽幽的说道:“只是,我落榜了!”
“……”胜男把头埋在魏良硬邦邦的胸膛里,听了他的话,用力的摇摇头,然后闷闷的说:“呜呜,你怎么这么瘦呀?该死的常家林,他不是说你在京里有人照顾的吗?怎么憔悴成了这样?!”
“胜男,不关人家的事,他们对我很好,吃住行都有专人照顾我。”魏良感觉胸膛上cháo乎乎的,忙用大手轻抚老婆的肩膀、头发,“比起那些没有人关照的举子,我的生活非常好。可惜,有了这么好的条件,我还是没有考中!”
“老公,你知道纳兰xing德几岁中的进士吗?”
胜男没有接魏良的话茬,她从老公的怀里抬起头,认真的问道。
“呃?不知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魏良一愣,他有些跟不上老婆的思路。
“当然有关系。”胜男用力的点点下巴,浅笑着说:“二十二岁,人家可是自幼读书的呀。你呢?”
我?我今年二十,读书也是这两年的事——魏良迎上老婆笑盈盈的眸子,顿时便明白过来,但心里仍有一丝的担忧,“人家那是生病了才没有考中,和我能一样吗?再说了,我虽然在大明读书的时间少,可在前世那也是上了十几年的学,又有熟知历史趋势当金手指,简直就是玩游戏开了外挂,却依然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