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唯一知道开启之法的楚筝更是死尸一般的倒在地上,没有半点生机。突然只听一声娇笑猛然响起,甬道处声音窸窣,欧丝兰雅一步三摇的走了进去,长笑道:“西林公子这招釜底抽薪来得好啊!我们忙活了多日,差点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另兰雅佩服的五体投地。”
青夏这时才发现欧丝兰雅不知何时已进了这石室之中,立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妖女!杨枫在哪里?”
西林誉却轻笑道:“我一直在猜隐藏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没想到竟然是南疆巫咸族的兰雅圣女。圣女这些年叱诧风云,纵横南疆,在下仰慕已久,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得识圣女金面,真是三生有幸。”
欧丝兰雅登时大笑,直笑的花枝乱颤才住口说道:“西林公子真会说笑,南疆距五仓山并没有多远,公子若是想见兰雅,也犯不上这样蛊惑兰雅的盟友叛变才能见到兰雅啊。有时间大可到南疆一游,兰雅必当以最热qíng的态度好好的伺候公子。”
只听西林誉长笑道:“楚筝公子说圣女等在密室之外,断断不会进来。看来楚公子显然看错了圣女的为人,更小瞧了圣女的好奇心了,都说女人是这世上最好奇的生物,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欧丝兰雅冷冷的看了楚筝一眼,不屑的说道:“早就看出这个男人不会成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祝清河老前辈,前辈出身蓬莱,驭shòu蛊毒之术却是天下无双,实在深得兰雅敬佩。此次想要开启天机索,也是出于对蓬莱当年那般对前辈的不满之qíng。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得见前辈真颜,真是再好不过。只要开启了天机索,水淹白鹿原上的各国jīng锐。七部之人必定以为是洪天水牢的坍塌引起的水患,到时候前辈再关闭水闸,以梁思还后代子孙的名义出面统领七部,何愁荣华富贵,天下权柄,不手到擒来?”
话音刚落,西林誉突然哈哈笑道:“圣女所说的所谓的昭告七部,推翻谭家的统治,让前辈入主蓬莱的一切不过是骗人上当的谎话罢了。等前辈开启了天机索,水淹西川,还有滞留在白鹿原的北秦、南楚两国,立时就会再次成为整个天下的公敌,到时候他们远离你还来不急呢,哪里还会站出来为你说话?前辈多活了这么多的岁月,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清吗?”
西林誉淡笑继续说道:“我来自五仓山,你应该知道我们主上和蓬清鹏七部的恩怨,你与我们合作远比跟他们合作要稳妥的多,你被封印三十年,蒙受不白之冤,被七部唾骂,难道还这般没有长进?到底何种方式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你自己衡量。我话尽于此,你自己仔细考虑。”
老者脸色急变,沉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是大道墨者的子弟?”
西林誉朗笑一声,沉声说道:“前辈好眼里,正是。”
青夏眉梢一挑,眼前登时闪过庄典儒那张癫狂炙热的脸,暗道难道西林誉竟然也成了他们一派的人?可是庄典儒等人辛辛苦苦谋划了几十年,不就是为了扶植楚离登上天下之主的地位,西林誉和楚离仇深四海,怎会臣服于楚离的脚下?难道大道墨者之中,也有明争暗斗,也分派系不成?
却听祝清河沉声说道:“你们想怎么做,不是也想解开天机索,水淹蓬莱谷,毁掉白鹿原的百万联军吗?”
西林誉见这老者被关押在地上三十多年,却凭借自己几句话就揣测出上面大致的格局和事件,不由得心下佩服,眼见他松口,淡淡一笑说道:“程序差不多,目的却差上很多。天机索必须开启,只是却不是要毁掉白鹿原,而是要你将水闸的方向微微这样斜一斜。”说罢用手轻轻的向东方指去。
青夏和欧丝兰雅,祝清河等人同时大惊。老者更是惊声呼道:“你要我水淹蓬莱九大主谷和圣地玄天明府?”
西林誉点头道:“蓬莱仙岛对你不仁,你又何苦对他们讲旧qíng,他们既然能够把你关押在这不毛之地三十余年,难道你就没有胆子水淹了他们的玄天明府?祝清河当年纵横七部的气魄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被这三十年的时光消磨的没了吗?”
西林誉声音严厉,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厉吼而出,声音激dàng,引起那天一鼎一阵轻微的轰鸣。
话已至此,青夏若是再不明白这几人的身份地位,那就白活了。清鹏七部起源于一千年前,一名名叫梁思还的高绝之士一手建立,分工为粮钱兵工等部,他口中所说是要在将来适当的时机,派遣梁氏后人出世,统领七部,谋取天下,建立大同社会。但是不知是何原因,千年来,梁氏后人却从未出世,七部各自为政,隐藏于市井、南疆、或是深山谷底之下,互相之间却也有潜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