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女!”秦之义勃然大怒,剑眉竖起,寒声说道:“我大秦正殿上,岂容你一个小小女子撒泼耍辣,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拉下去!”
“慢着!”秦之炎冷眼一望,门口的侍卫登时顿住了脚步,愣愣的不敢进来,只听秦之炎声音低沉的冷冷说道:“二哥以为这里是在你燕王府吗?父皇的太和大殿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
“陛下!”青夏突然转身,对着王座上的秦王昂首跪拜,沉声说道:“民女自知身份低微,声名láng藉,无颜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对大秦朝政多加置喙。但是民女同宣王殿下两qíng相悦、心心相印,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来到陛下面前觍颜请求,请求陛下宽仁大量,原谅我这个随波逐làng,在尘世中屡次反复漂泊,受人摆布无法自控的可怜女子。我并非天生yíndàng,也并非天生反复无常惯于背叛,人活一世,很多事qíng都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我一个被家族控制的弱女子,陛下心胸广阔犹如汪洋大海,胸中所装高山百岳、四方国土、天地乾坤,民女不求陛下完全赦免与我,只求留一个小小的出路给我,让我这个天地背弃,无路可走的人,有一条生路可走。”
秦王微微沉吟,面容沉静,看不出半点qíng绪,过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道:“按你所说,我大秦江山岌岌可危,你留在大秦,又怎能算是一条生路?”
青夏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说道:“事有好坏两面,民女之前所说只是坏的一面,陛下若是还愿意听我这个无国无家、遭人唾弃的可怜女子的话,民女就斗胆再说出心中浅见,给陛下评判。”
秦王面沉如水,淡淡说道:“你说吧。”
青夏灿然一笑,跪直了身体,昂首说道:“相较于其他四国,我大秦有四个别人拍马也难及的优势,这四点就是我大秦取胜的qiáng大助力,只要抓紧了这四点,别人就无可争锋。”
四皇子秦之烨闻言微微扬眉,沉声说道:“哪四点?”
见他搭腔,青夏转头对他灿然一笑,颔首谢道:“四皇子走南闯北多年,军功盛隆,见识广博,自然知道天下百姓自称为何?”
四皇子微微一愣,说道:“自然是自称汉人?”
“那就对了。”青夏嘴角轻笑,满眼的自信光辉,昂首说道:“当年二世兴科举、通漕运、建学堂、筑医馆、国家掌管jiāo通驿站钱庄河运等诸多民生大业,使得在chūn秋战国中屡遭颠簸满目疮痍的天下在十年间一跃成为世上绝无仅有的大国,经济发达,人民富足,改华夏各族为汉,自称汉族,废除了各部族间的敌视和分裂。如今千年以过,我们方能见识到胡亥大帝的远见卓识,天下百姓一统,除了少数边疆蛮夷自称体系,再无原本的部族争斗。天下百姓以汉人自居,正是感念二世恩德,同时,潜意识里也是我大秦的子孙。我大秦若是要兴刀兵的话,名正言顺,出师有名,乃是收复先祖基业,三国再是国富民qiáng,也是乱臣贼子,百姓们心念所归,自然事半功倍。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正因如此。此乃民女所说的四点之其一。”
“说的好!好一个得民心者得天下!”下首的八皇子秦之翔顿时说道,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大殿上尤其显得响亮。
青夏知道秦之翔是秦之炎的亲弟弟,同样是瑶妃的儿子,比之其他皇子,自然亲厚,颔首回礼道:“多谢八殿下夸奖。”
秦之翔遥遥举杯,仰头而尽。青夏转过头来,对着秦王继续说道:“其二,我大秦虽然地处东北之地,气候苦寒,更有匈奴不断饶边,三百年来刀兵不断,战乱缤纷。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练就了我大秦的骁悍铁骑,北疆壮丁百姓几乎人人皆兵,我大秦战士们作战勇猛,誓死如归,刀锋所向,凶悍如匈奴人也要望风而逃,试问其他哪一国能正面抵挡我大秦的铁骑qiáng兵,能以血ròu之躯对抗虎láng之师?”
秦王面色渐渐缓和,缓缓点头,轻声说道:“你继续说。”
众人见秦王的表qíng,谁还敢出言打断,青夏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暗道若是此时还不知道为自己找便宜,那不是痴呆就是傻子,当下朗声说道:“其三,我大秦国家富庶,出产的粮食在四国之中,也是居首,北方虽然水稻产量不及南方两次三次播种,但是玉米、番薯产量极为可观。如今三殿下又打通了西川的畜牧关节,只要经营得当,民女敢保证,不出五年之内,我国的畜牧业定然也可以发展到西川的那种程度,到时候大军东进,驮马在后,民夫跟上,攻城略地,马上驰骋,后背充足,还有何人能抵挡我大秦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