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一走了之,还带着瑾儿去赵家住了那么久?”卓安扬声问道,显然对尚希的说法不怎么认同。
“我哪年没去住段时间?”尚希狡辩。
“要不是赶上了过年,谁知道你会不会直接在那里定下了?”
尚希低头喝茶,这问题太犀利,如果不是因为过年不方便再去客居人家,就凭那段时间卓安依旧毫无音信的表现来说,没准真的会让自己下决心和他划清关系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样想着,心里倒是泛起了几分酸涩:
“府里的规矩向来严谨的很,忽然出了一个丫头做这种事,你觉得我会以为是这丫头心大还是你故意安排好的?”
卓安很想说是前者,可是理智却偏向后者。那丫头虽然不是家生子,但买进府里也有好几年了,如果不是平日里规规矩矩,恐怕管家也不会把她安放在尚希的小院里。而卓安对管家调教人的本事向来是信服的,所以,一个向来规规矩矩的人忽然做了不规矩的事……
卓安有些绕头,这就像一主一仆行走在外不小心惹了岔子,祸是仆从惹下的,而被询问的时候那仆从也不是孬种,十分gān脆的全招了。可这时候,那些自诩为心思细密的人恐怕就会以为那仆人是个忠仆,按主人的意思为主人顶罪呢。要不然,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得用呢,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惹祸呢?
所以,还是有主子在背后指使啊。
“虽然规矩严,到底抵不过人心的算计。”无奈的叹口气,自己差点就因为个丫头被背上了黑锅。“说到底,还是你……”
尚希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在里面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尚希?”卓安有些不满的提了声调。
尚希叹了口气,然后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表qíng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卓安这时倒是不催他了,只是安静的看着尚希,虽然神色很是平和,但尚希却感觉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罢了罢了,反正玩心眼的话就算是十个我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以后你想做什么还是直接和我说一声,我有事qíng想不明白也直接问你,免得猜来猜去劳心又费力。”把话说出来,尚希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也是祖国一大好青年,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扭扭捏捏,不懂就问,不和……具体qíng况具体分析。至于之前的表现,咳,关心则乱,失误而已。
卓安心里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尚希能这样想那是最好,自己虽然自认心思缜密,但也做不到事事同他通气,而且,即使这样做了,如果有一点的疏忽,忘了说什么事,那么后果就会成倍的放大。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而且——看着尚希眼中温煦却坚定的神色,卓安心里也是欢喜。来日方长,日久总是见人心的,有些事,没必要在嘴上说的多漂亮,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了,他不信一番心意会被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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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被折腾的眼睛都懒得睁的尚希早就没有了夜谈的兴致,可卓安却jīng神得很。虽然看着尚希疲累的样子没有继续做什么,但并不妨碍他一会儿玩玩尚希的手指,一会儿捏捏尚希身上的ròu,然后心里遗憾尚希变瘦了,最后饶有兴致的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再把人养胖。
弱势平时,尚希也就由着他去了,不过,谁都知道,如果真的困狠了,那么一切的gān扰都不成问题。可如果只是有些睡意,但还没有达到极限,而人偏偏又想着睡觉,那么,一点点的打扰都会无限的放大,这时候,就算是翻书的声音都能让人心烦意乱,更何况一双手不能的在这摸摸在那捏捏。
“睡觉!”尚希也不客气,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卓安的手上,然后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牢牢的。
卓安勾了勾嘴角,连着被子把尚希抱在怀里。尚希不满的皱了皱眉,卓安低声道,“我不吵你了,睡吧。”
不安了许久的心安定了下来,屋内的暖意醺然,尚希渐渐的睡了过去,然后不知不觉的松开了裹得紧紧的被子,抱住了身边的卓安。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手臂的力道不自觉的加紧了几分。
桌子上的火烛不时的发出劈啪的声响,原本明亮的烛火渐渐的暗了下来。卓安并没有多少睡意,此时闭着眼睛,不知不觉中居然想起了在宫中时听到的那首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