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jú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杏红一改以往的温顺,毫不退缩地瞪着墨jú。
两人正是剑拔弩张之际,身后传来端娘的喊声:“两个站在那里gān什么呢,也不来帮把手!”
墨jú无奈地看了杏红一眼,忙跑去帮着端娘提食盒。
当天夜里,惠兰就留宿在勿园,本应是杏红值班,杏红却推说头痛,要和墨jú换一晚。平时顾夕颜对这些事qíng都不是很讲究,有时候根本不要她们值夜。听杏红这么说,道:“那就别值班了,都去睡吧!”杏红却少有的坚持,非要墨jú代她值夜不可。顾夕颜无所谓地点头答应了。墨jú却还想着今天下午和杏红的那番话,想再劝劝杏红,可杏红一直都跟惠兰在一起,直到顾夕颜要休息了她都没有找到机会。
第六十九章心神不宁
墨jú静静地躺在小榻上,眼睁睁地望着顾夕颜的chuáng,支着耳朵听,直到顾夕颜发出平和的呼吸声,她才敢轻轻地翻了一个身。
该怎么办才好呢?
今天值夜的事一定是杏红故意的,她肯定是想和惠兰睡在一起说些悄悄话,那个惠兰一定又会向杏红灌输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墨jú心中焦急,不由得又连翻了几个身。
“睡不着吧!”静静的月色中,顾夕颜甜美如蜜的嗓音柔柔响起,如在夜色中绽放的花儿般静美。
墨jú忙道:“吵着姑娘了吧!”
“没,没有。”顾夕颜轻轻地道,“我也睡不着。”
墨jú轻声地说:“姑娘,要不要给您倒杯茶来?”
“不用。”顾夕颜阻止她。
墨jú不由心里叹息。
说起来,姑娘真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平时有什么事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一点架子也没有,也很好说话,待人也和气,偶尔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也不会朝她们乱发脾气,出手也很大方……如果能跟着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不少吃少穿,互相之间和和气气的,虽然经常让她gān些奇怪的事,但她也隐隐能感觉到这些事qíng对姑娘的重要xing,也能体会到姑娘对她的倚仗……
墨jú这边心事重重,顾夕颜那边也没有吱声。
屋子里一阵死水般的沉寂。
半晌,顾夕颜道:“墨jú,你说,人死了,会不会把他最惦记的事托梦给信任的人。”语气中颇多惆怅。
墨jú话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才说出来:“我不知道。我还没懂事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我是哥哥带大的,我不知道他们长得怎样,他们也没有到我梦里来过……”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两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静夜的原因,也许是在这叹气声中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墨jú直言地问顾夕颜道:“姑娘,惠兰真的要进我们府里来吗?”
顾夕颜怏然地道:“是啊!”
墨jú语中颇为不赞同:“她年纪那么大了,姑娘还叫牙婆子来买几个小的吧,也好管教些……”
顾夕颜没有作声,墨jú却能感觉到顾夕颜那边气息柔和,想来没有因此而生气。她略一踌躇,沉声地道:“姑娘还不知道吧,她这个人心思大,还跟杏红说了一些不妥当的话……”
顾夕颜轻轻一笑,在寂静的夜晚如响雷般击在了墨jú的耳边。
墨jú知道自己越僭了,心里一慌,忙道:“不过姑娘一向遇事极有主见的,我这是替杏红担心……”
“我知道。”顾夕颜柔柔地开口,“你啊,就是心思转得太多。你怎么对别人我不管,以后可别再对我这样了。”
墨jú不知道这话句是褒是贬,喃喃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顾夕颜笑道:“墨jú,你只管把我吩咐的事做好就是。有些事,我心中有数。不过,今天还是要谢谢你,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惠兰怕不是仅仅说了一些‘不妥当’的话而已吧!”
墨jú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深了,怕连累了杏红,说浅了,怕姑娘不满意。只得又喃喃地应了一声。
两人在沉默中度过了短短的夏夜。
顾夕颜的脚踝受了伤,自然是不可能去划船的,惠兰就告诉顾夕颜用糙编蚱蜢玩,杏红在一旁将从秀和园里采来的糙清理gān净了备用。顾夕颜一边跟惠兰学编蚱蜢,一边和她聊天:“梁国公家嫁给四皇子的女儿是他们家第几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