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他的紫眸,我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不再是乌黑,而像,海一样蓝。
时间,空间,记忆……在我仰头的同时,如同旋涡卷着彼岸花瓣,纷纷消失在高大的弧形天花板的壁画中。
明明不是雪路,为什么会记得?
德彪西距今不过百年,三万载的时光如何会有记忆,我带着心痛,带着疑惑,带着甜媚到晕眩的yù望迷失在那紫色的眼眸中,qíng窦初开,却似乎饱经沧桑。
也许那时他不说那句话,我想我会随他继续下去,做什么都没关系。
可是,他又说:“我好想你。”
没有比他的嗓音更美妙的*,但我醒了。
我想,我是米莱。
几乎有点仓皇失措,我使劲推开他即将进入的jīng壮身体,有些láng狈连滚带爬的上了身后的光滑石台,水倘的倒出都是。
梅因的确是个gentleman,但不包括发qíng的时候。
他妖媚的白皙的脸顷刻冷了下来,站在水中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望着我。
“你……你搞错了,我不是,我不是……”
嘴里胡乱的解释,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过分,但我没办法在这种事qíng上装傻,手支住台子刚想起身,谁知道忽然不可思议的又被一股大气甩到了池子里。
梅因伸手把我拉起来,也不管我呛的七荤八素,一下子扯掉我早已半敞半开的衬衫,狠狠的咬住我的嘴唇。
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那种深沉而温柔的,我不知道梅因竟然可以这么疯。
血的味道浓浓的扩散在了口中,我费劲全力的挣扎,但好运不会一再眷顾。
他被推的烦了,一下把我反身压在坚硬冰凉的台子上,拉下了我的裤子。
被按住脖子,脸贴在住冰凉的玉石,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无助而屈rǔ过,竟然发出了一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哽咽。
动作全因为这个声音停了。
梅因缓缓松开了手,我背对着,因而看不见他的表qíng。
可是很窝囊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湿了我的眼眶,我能做的,只是qiáng忍住,不让它们滴出来。
我这么难过,不是因为他对我不好,而是因为我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件事qíng,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但,我又不知道为什么。
暗蓝的天空在越发清晰的晨光中颜色有些稀薄,昨晚láng狈的走出了万魔殿,没受到任何阻拦,也没收到任何道歉。
漫无目的,脑袋里空空如也,仿佛一夜之间,我曾经费尽心力塑造的那个有目标有生活的米莱一下子受到了qiáng烈的质疑。
或许我该怪他,把我不负责任的带到了不属于我的过去,还是自责,设法抹掉本不该出现的莫名感受?
站在街道上,呆呆的望着哥特亚斯即将熄灭的万千灯火,我忽然回过神来。
我感到自己累得不行,全身受伤了似的疼痛。
简直天灾人祸。
抓耳挠腮半天,还是决定回去拿书上课。
因为意外而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这实在是太傻了。
谁想到我刚从窗户偷偷爬近,就吓得差一点掉下去:本应该在教室等待上课的魔药老师,衣衫凌乱,睡在我的单人chuáng上。
他修长的身体微微蜷缩,皱着眉头,地上扔着几个倾倒的酒瓶。
凌西此时就像个gān净的大男孩,没有了平时华丽的光芒,和那种看起来逢场作戏的暧昧调笑,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白净的脸上,是疲惫过后的安恬。
我悄然落在旁边,极力不去打扰到他的睡颜,却还是迎上了墨色的注视,手旋即被有力地握住。
“你去哪了?”原本清冽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意外的好听,我使劲儿抽着胳膊:“别问了,我很累。”
他静静的看了我几秒,瞄到我的脖颈,突然一用劲拉,把我带倒在chuáng上,反压过来,一说话,酒气呛的我直侧头。
“你昨晚和梅因在一起?”
“关你什么事,起开。”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爱的是雪路,他只是以为你是他而已”
“我是不是不用你说。”
“为什么不用?”凌西突然松了力,而我却忘记挣脱开。
他轻声补充:“我爱你。”
清晨的光gān净的要命,一缕一缕撒在那张轮廓优美的脸上,就像是一幅美丽的油画,横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