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覃初柳和梅婆子顾及着元娘的qíng绪,也早早的躺下了。
早睡的好处就是能够早起,天还不亮,她们就起了身。
覃初柳去井边打洗脸水,水打好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听院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是什么东西翻动的声音。
太阳隐匿于东山之下还没冒头。影影绰绰的光亮根本看那不清周边的事物。覃初柳壮了壮胆子,“有人吗?”
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覃初柳以为自己刚刚是听错了,便也没有深究,端着水盆进了屋。
早饭后,戚老头儿和元娘商量,“元娘,牛总是这么栓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冬天下雪再冻坏了它。咱得盖了牛棚。”
元娘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她的目光落在戚老头儿的脚脖子上。
“没事儿,他哪有那么娇惯,脚脖子早好了,闲了这么些天,他早都不耐烦了。”梅婆子在一边帮腔。
盖牛棚的事儿。戚老头儿早和梅婆子通了气儿,梅婆子是举双手赞成,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唱一和。
元娘思忖了下。点了头,“牛棚早晚得盖,最好趁着天彻底冷下来之前盖好。咱家现在事儿多,恐怕也不好找人帮忙,只咱们几个……”
元娘有些为难,现下家里除了她,真的是老的老,小的小,若是想盖坚实一点儿的牛棚,定然要搬石头、砍树。这可都是重活,就他们几个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盖好。
“大姐,我能搬石头。也能去砍树,你放心吧。”小河看出了元娘的担心,开口道。
“是啊,娘,我也能gān不少活呢。”覃初柳也赶紧表态。
两个最小的都gān劲儿十足,元娘也有了信心,自这一日起,便开始了盖牛棚之前的准备工作。
之前覃初柳和小河跟着元娘去砍过树,做起来也驾轻就熟。
梅婆子和戚老头儿则负责拉石头,石头就去河边儿捡就成,正好家里有牛车,拉石头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难。
不过两天的时间,盖牛棚需要的石头、木头和黏土他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覃初柳和小河毕竟是孩子,gān了两天的活已经累的不行,特别是覃初柳,胳膊腿没有一处不疼的,元娘心疼她,便让大家休息一天。
这一日大家都早早的歇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覃初柳被一阵怪异的响动惊醒。
侧耳细听,有些像锯子锯木头的声音,离她家应该不是很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可怖。
覃初柳想叫醒元娘出去看看,但是她知道元娘失眠多日,这几日累极了才能睡个好觉,她实在不忍心,最后还是自己悄悄地起了身。
出了西屋反身关门的时候,东屋的门也开了,借着暗淡的月光,覃初柳看到戚老头儿披着见外褂走了出来。
“戚姥爷,你也听到了?”覃初柳小声问道。
戚老头儿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就成,你回去睡吧。”
说完,戚老头儿就出了屋子,覃初柳不放心,还是跟了出去。
他们刚出屋子,那声音便停了下来。
戚老头儿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儿,伸手翻了翻摞在一起的木头,“柳柳,你觉不觉着这木头少了一些。”
覃初柳过去一看,这哪是少了一些,这明明是没剩多少了!
戚老头儿和覃初柳jiāo换了下眼神儿,然后同时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覃初柳捡了一个趁手的棍子,戚老头儿直接抄起立在墙根儿的斧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直奔她家边上的一片荒地。
她家在村头儿,边上有一大片荒地,有的地方的荒糙有一人多高,就是白日里覃初柳也不敢来。
晚上就更吓人了,小风chuī过,郁郁葱葱的荒糙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片荒地平日里根本没人进去,戚老头却在地边发现一片荒糙倒伏下来,像是有人走过似的。
他们顺着倒伏的荒糙往里走,走了有二十来步,就见里面的荒糙已经被人割了一大片,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边。
糙堆边上还有两堆木头,一堆没经过处理,另外一堆已经锯成长短一致的木桩,正适合做牛棚的砥柱。
显然,刚刚的声响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可是,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人影。
戚老头儿指了指糙堆,又用两只手画了个圈儿,覃初柳会意,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左一右向糙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