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族老也没喊停,小崔氏生生挨了十棍子,打完后已经没了半条命。
接下来还有安福父子三人,覃初柳没有看下去,太血腥了,她怕晚上会做噩梦。
回到家,梅婆子还没止了哭,元娘在一边劝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见到覃初柳回来,她像是看到了大救星,“柳柳,快来安慰安慰你梅姥姥。”
覃初柳很感激梅婆子自剜伤疤挺身而出,她坐在梅婆子身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着,陪着梅婆子。
经过这些天的事qíng,她发现好多事qíng都是她想错了,比如对梅婆子和戚老头的态度。
她只想着梅婆子夫妇因为傻蛋一个外人就与他们生分了,没想过这对老夫妻抛家舍业地投奔他们要下多大的决心,没想过梅婆子一辈子最放在心上的是什么。
她从没有从梅婆子和戚老头儿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只自私地给所有人都安上了无形的套|子,若是有谁不小心钻出了套|子,她就觉得那人与她不是一条心,不能真心jiāo往了。
幸好,幸好她发现的还不晚,现下弥补还来得及。以后,她会遇到更多的人,找到合适的与人相处之道,才是她最大的收获。
覃初柳的沉默让元娘很担心,她的注意力从梅婆子身上转移到覃初柳身上。
“柳柳,你咋的了?可是在祠堂发生了什么事?”元娘想到覃初柳一个小孩在外面和一群大人周旋,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心里很是愧疚。
“没发生啥事,怎么处罚都是在咱家就说好的,去了祠堂也就是行罚,也没啥意思。我就回来了。”覃初柳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时候,梅婆子的qíng绪也好了很多,一边拿帕子擦眼泪一边说道,“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可不就是这样。让他们欺rǔ咱们,到最后还不是要遭报应!”
真的是老天爷显灵吗?覃初柳的目光移向东屋的方向,她似乎有很多事qíng需要向傻蛋确认啊。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傻蛋不见了。
覃初柳去东屋找傻蛋,东屋的门还从里面闩着。她敲了好几下里面也没有动静。
“戚姥爷,是我,柳柳,可以开门了”,覃初柳喊道。可是里面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的喊声惊动了梅婆子和元娘,梅婆子试着推了下门,“他们应该在里面啊,我刚才还进去拿傻蛋的衣裳了呢。”
是啊,傻蛋的衣裳放在东屋,梅婆子不进去根本拿不到。
但是,里面为什么没有人应?
覃初柳着急了。用自己小小身板往门上撞,门纹丝未动,倒是她撞的半拉身子生疼。
元娘把覃初柳拉到身后,“娘来”。
说完,猛劲儿的撞门,连撞了三四下。门才松动了开来。覃初柳从门fèng伸进手去,挑开了门闩。
进门一看,覃初柳的心咯噔一下。后窗大开着,戚老头儿趴在炕上,后脑还有血迹。屋子里也没有傻蛋的影子。
“哎呦,老头子诶,你快醒醒啊,莫吓唬我啊。”梅婆子冲到炕上,摇晃戚老头儿。
不大一会儿,戚老头儿便悠悠醒了过来。
“老头子,咋回事儿,咋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人打晕了呢?”梅婆子焦躁又心疼地问道,伸手去抚戚老头儿受伤的后脑。
戚老头儿的头还有些晕,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刚刚从后窗跳进来两个蒙面的大个儿,二话不说就打晕了我。”
“那傻蛋呢?你看到傻蛋了吗?”覃初柳问道。
傻蛋会功夫,她猜到两种可能,一种是傻蛋去追那两个人了,另外一种,就是傻蛋被那两个人掳走了。
“我不知道,我倒下的时候似乎听到其中一个大个儿叫傻蛋‘主子’”,戚老头儿回道。
“这傻蛋到底是什么人?咋还有人叫他主子?”梅婆子惊讶地问道。
谁知道!
覃初柳放下心来,既然是傻蛋的人来了,那他应该没啥事。
不知道他什么身份,这样走了更好,免得以后生出麻烦来。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
覃初柳摸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怎么觉得空dàngdàng的呢。
覃初柳安慰元娘和梅婆子,“傻蛋自有傻福,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既然他的人找上他了,他定然就无事了。咱们也别太担心了,左右他也不过是咱们捡回来的,让人寻去总比扔了好,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