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扰他,直到他说累了,才停下口,问起了家里的qíng况。
最近家里也发生了些事qíng,覃初柳一一说了。最后,覃初柳凑近小河,神秘兮兮地道。“小河,咱家现在有钱了,我可是小富婆了。”
小河不信,撇了撇嘴。
“你别不信”,覃初柳急了,“咱家现在一个月最少进账一百多两银子。这还是最少,你想想,那最多的时候能有多少?”
小河有些懵住,他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呢。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摞一摞地白银堆在他眼前的qíng景。
谷良在一边不屑地哼了一声,白银有什么了不起。他可是见过成山的金子呢。
三个人聊到很晚才睡下。第二天,是腊八节,也是祭祖的日子。
覃初柳早早的就被叫了起来,元娘已经把她要穿的衣裳准备好。这一日按着惯例是要穿最好最新的衣裳鞋袜的,奈何覃初柳最时新的衣裳颜色太扎眼,于是便只得穿她往日的常穿的衣裳。
覃初柳心道,这样更好,混迹在人堆里也不引人注意。
梳洗过后,元娘便带着小河和覃初柳去了祠堂,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等在外面了。
流民知道今日是安家村祭祖的日子,也都自动让出了祠堂前的空地。吉时一到,祭祖活动便在二祖爷爷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男人按辈份要紧祠堂给祖先磕头、上香、敬酒,女人不准进祠堂,便只在外面磕头。
按说覃初柳不姓安,是可以不叩拜的,但是元娘觉得她自下生就在这里,安家村就是覃初柳的根,自然也要祭拜。
所以磕头的时候,覃初柳混迹在同辈媳妇中,规规矩矩地磕了头。
祭拜结束之后,还有宴席,之前收的银钱大部分都用来办宴席了。
宴席就设在祠堂外的空地上,饭菜是之前里正和族老指派的人家做的。大冬天的在外面吃饭,饭菜还没上桌就已经凉了,饶是这样,村民依然吃的十分欢畅。
覃初柳和小河也想留下来吃饭,元娘怕他们吃的太凉闹肚子,便把他们拉回家了。
家里戚老头儿正和梅婆子一起煮腊八粥,覃初柳还没进到院子里就闻到了诱人的香气。
腊八粥要熬的烂一些才更好吃,所以时间有点儿久,覃初柳等不及,便拉着小河和谷良拿着碗站在灶台边上等。
元娘拿他们没办法,便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眼见腊八粥熬好了,锅盖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戚老头儿接过覃初柳递过来的碗,正准备给她盛的时候,就听院子外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安小河,你个没良心的,你给我出来。”
是崔氏!
小河和覃初柳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小河急急出门,就见崔氏站在院门外跳着脚往里面瞧,崔氏身量不高,跳的时候就需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看到院子里面的qíng景,所以只跳了几下,她的头发就有些散乱了。
“娘,你咋来了?吃过宴席了?”小河给崔氏开门,拉着崔氏往村里走。
崔氏却甩开了小河,站在那里不动,“你个没良心的白眼儿láng,回来了怎么也不家去?是不是娘不来找你,你就一辈子也不回去看娘了。”
小河垂头,急急辩解,“昨天回来的时候就不早了,今早又祭祖,我本打算下午或者明日回去一趟的。”
他这样说,反倒让崔氏更气了,指着小河的鼻子骂道,“怎地,这里是你家,咱家就不是你家了是吧?你爹你娘还没个外人重要是吧?你gān啥也不和爹娘商量,说走就走,回来了竟然先回了这里,看看爹娘还要等空闲了,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屋子里,元娘听到动静就要出来,生怕小河挨了打,覃初柳赶忙拉住元娘,“娘,那是她亲儿子,还能下死手不成,你莫多管!”
说完她就后悔了,在娘面前提什么不行,偏就提了“亲儿子”,这不是戳娘的伤疤吗。
觑眼去看元娘,见她面色如常。元娘点头道,“柳柳说的是,我出去了只怕事qíng没个完,还是让小河自己想办法吧。”
覃初柳见元娘没有异样,专心收拾灶房,长舒了一口气。
正思忖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就见崔氏突然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嚎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