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送你家去吧。”小河扶住崔氏的一条胳膊。
崔氏目的达到,二话不说就跟小河走了,也没在意小河话里的含义。
等到了家门口,小河说,“娘,我就送你到这儿。就不进去了,你要保重好身子,我先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崔氏呆怔怔地看着儿子越走越远,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送她回家。不是一起回家!
他竟然连家门都不进!
好好的腊八节,因为崔氏的到来而蒙上一层暗灰的色调。
谷良和小河一左一右地坐在覃初柳身边,三个人一人抱着个大碗,毫无形象地刺溜刺溜喝腊八粥。
就连ròu食动物隼也被吸引了过来,蹲在谷良身边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他。
谷良喝完一碗腊八粥。又要去锅里盛,覃初柳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谷良,你已经吃了四碗了。”
谷良垂头看了看手里的大海碗,心道,四碗很多吗?
这时候,小河也吃完了,覃初柳眼尖,忙放下手里的碗去接小河的空碗,“我离着锅近,我给你盛。”说着,把碗递给了谷良,“再盛一碗!”
谷良委屈地嗫嚅了一下,小声咕哝,“小河也吃四碗了……”
“小河赚钱了,多吃一些也是应该的”,覃初柳听到了谷良的咕哝,反驳道,“你要是也能赚钱,我也让你吃这么多!”
谷良更委屈了,眼睛往屋外看去,那只蹲在地上嚼gān糙的鹿,还有窝里乱蹦达的兔子,难道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覃初柳假装没看见,把盛好的腊八粥递给小河,笑嘻嘻地道,“小河你多吃点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多吃点儿以后指定比谷良长的高!”
小河接过碗,却没有吃,而是看着覃初柳,直看得覃初柳红了脸。这目光,怎么有点含qíng脉脉地感觉呢。
“柳柳,我没事”,小河淡淡地说道,“爹娘生养了我一回,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要,我也是要回报的。现在我赚的少,等我赚的多了,还是要把工钱的一部分给他们的。”
覃初柳还没说话,倒是一边没吃饱闹脾气地谷良来了一句,“是一小部分给爹娘,一大部分给媳妇吧!”
谷良无心的一句话,他根本不知道小河把大部分钱给了覃初柳,本来只是想打趣小河的,谁成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覃初柳和小河具是红了脸。
特别是小河,一张脸简直比灶坑里的火焰还红火。
“说什么呢!晚饭也不想吃了是不是?”覃初柳瞪着谷良恶狠狠地道,说完之后,对着腊八粥竟然也没了食yù,囫囵吃完,便搁下碗进屋了。
谷良莫名其妙,挪到覃初柳刚刚坐的位置上,疑惑地问道,“柳柳这是咋的了?”
小河脸上红晕未退,也只埋头巴拉粥,根本没有回答谷良的意思,谷良觉得无趣,带着隼出去溜达去了。
谷良一走,小河便停下了喝粥的动作,不禁回味起刚刚谷良的话来。
挣来的钱,大部分给媳妇,大部分给柳柳,那不就是说,媳妇就是柳柳……
这样,似乎不错……
腊八节过后的第三天,到了覃初柳与毛铁匠相约jiāo货的日子了。
前一日覃初柳就与戚老头儿说好了要用牛车,吃过饭之后,戚老头儿便套好牛车。还没等覃初柳上车,小河和谷良就十分自觉地跳上了车。
她只是想去把农具拉回来,又不打算gān什么,真没想让他们跟着去。
覃初柳没好气地叫两人下来。两个人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谁都不下来,
没奈何,覃初柳只得让这两个人同去了。
一路上,一直都是覃初柳和谷良有说有笑,小河直沉默地在一边看着她。
自那日谷良的一句无心之话后,小河的话似乎就变少了,特别是对覃初柳,单独面对她的时候就脸红,说话也磕磕巴巴。饶是覃初柳再木讷,也猜出了些许来。
她心里觉得怪怪的,虽然她一直直呼小河的名字,可是心里一直把他当作亲人的,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依然把他当作至亲。
可是,她似乎忽略了小河的心思。小河是不是也把她当作至亲,以前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这样想小河也会这样想,现下看来,是她想的太少了。
覃初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qíng,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回不到从前,所以这几天。她都小心地避开小河,就算是避不开,也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