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覃初柳一动不敢动。顺便要求谷良也不准动。
趁着蒋氏父子往这边走的功夫,小河把破被掩好,从外面看不出人形来,他又挪了位置,坐到刚刚覃初柳坐的位置上。把犁铧的那一侧让给蒋氏父子坐。
蒋氏父子上车之后,果然对破被下的事物很敢兴趣,也不征得戚老头儿和小河的同意便掀开一角来看,见是铁铸的犁铧,便没了兴趣,又放下了破被。
躲在下面的覃初柳和坐在一边的小河具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
也是蒋氏父子有眼无珠,眼里只有真金白银,根本不识得好东西。覃初柳倒也庆幸他们是有眼无珠的,省得他们惦记这犁铧了。
这时候,就听蒋氏父子在外面说话。蒋赖子对儿子道,“大鹏,这次见了你妹妹可别吆五喝六的,她生活的也不易,上次为了给咱们送钱。还遭了打……”
“那是她傻,不成气候!钱没送到不说,还折了自己!”蒋大鹏打断蒋赖子的话,“她一个huáng花大闺女嫁过来,稍用点儿手段不就能拢住那胖子的心。你瞧瞧她都做了啥,凭白làng费了好机会,她过得不好,那都是她活该!”
覃初柳躲在被子里听着,这才知道原来蒋氏的哥哥叫蒋大鹏,似是和蒋氏的关系不大好,倒是蒋赖子心里还记挂着女儿。
只不知他们这次去安家村到底是要gān啥?
正想着呢,蒋赖子就告诉了她答案。
“大鹏,就是你再瞧不上你妹妹和妹夫,去了也得客气点儿,这次咱们是去要银子的,若是他们不给,咱们回去少不得要受些皮ròu苦啊。我这把年纪了,上次被那北辽人打了,差点少了半天命,若是这次还……”
“呸!别提那个北辽人!”蒋大鹏再次打断蒋赖子,愤愤地说道,“下次若让我碰到他,定然给他好看!”
发完了狠,蒋大鹏气势也弱了些,“爹,你莫怕,若是妹妹和那胖子不给咱们钱,咱们就住他们家不走了,大不了等要债的寻过来,咱们就把事儿都推到胖子身上!”
蒋大鹏嘴里的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安禄,为什么这么称呼他呢,这里面还有了典故。
话说当年蒋氏刚进安家村,在安禄那里还有几分体面,安禄也宠着她,那时候蒋赖子和蒋大鹏没少来打秋风。
打秋风这种事儿,一次两次还说的过去,多了谁能受得了!再说他们和安禄也不是正经亲家,说到底,蒋氏也不过就是个妾罢了。
他们去的多了,安禄终于忍受不住,当着蒋氏父子的面斥责了蒋氏,直说蒋氏身份低贱,莫要摆谱。他这哪是斥责蒋氏,分明就是打蒋氏父子的脸,自那以后,蒋大鹏就看安禄不顺眼,等闲不来安家村。
这次若不是事qíng太棘手,他也懒得走这一趟!
一路上听蒋氏父子说话,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就进了村。
眼见就要到安禄家门口了,迎面走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见到戚老头儿和小河,笑着道,“戚大叔,你们这是去镇上了?刚才我还见梅大婶在村口张望呢,指定是等急了,你快家去吧。”
覃初柳暗叫不好,戚老头儿只怕要bào露了。
果然,接下来就听蒋大鹏自言自语道,“天下间戚姓和梅姓的夫妻怎地这般多,今儿个又碰上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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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迎面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烛的爹安东青。
他为人敦厚随和,和村子里的人处的都好,就是戚老头儿和梅婆子这样的外来户,他也乐于jiāo往。
往常见面打个招呼实属平常,只是今日这个日子,就是多说多措啊。
蒋大鹏侧头去看戚老头儿,只是戚老头儿包裹的太严实,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蒋大鹏以为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已经走到牛车边上的安东青又说话了,“戚大叔,你们从镇上搬来,住在这里指定不习惯,没事儿多去镇上走走也是好的,左右咱们这儿距离太平镇也不远!”
戚老头儿已经急出了一头冷汗,只茫然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牛车停在安禄家门口,蒋赖子下车之后就开始向门里张望,蒋大鹏却没有放过戚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