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氏听了元娘的话并没有安心,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覃初柳身上,就见覃初柳小小的眉头紧紧蹙起,好似十分不悦,小高氏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柳柳,都是你表舅做事不地道了,你莫恼他,回去我会好好说他,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啊,他现下毕竟是里正了,好些个事qíng他都得从大局出发……”小高氏开始为安冬青说好话。
覃初柳倒不是为了占地的事qíng恼怒,她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学堂建好之后,谁来做先生?”覃初柳拧眉问道。
“哎呀,柳柳,你是不知道,”小高氏还没开口了,紫苏就撅着嘴老大不乐意地说道,“就是那个沈致远,爹竟然让他留下来做先生。我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好来,偏偏爹和大哥都喜欢他,还有村里那些孩子,就是安大宝,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的。”
“紫苏,莫要乱说,让你爹知道你在背后说先生坏话,指定要挨说的”,小高氏宠|溺地横了紫苏一眼。
紫苏心里不高兴,现下她在她爹心里的位置已经不如那个沈致远了。上次她不过就是在南烛面前抱怨几句,不想被她爹听到了,结果把她好一顿训,那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她爹训的那么惨呢。
果然如覃初柳的猜测,她开始头疼起来,那个二货,到底是留下来了,而且,似乎还打算长期留在这里了。
这些日子沈致远虽然没有再来烦他们,却也会时不时地在外面走上几圈儿,也不主动说话,只默默地往院子里看,看过之后也就走了。
只是这样看上几眼已经让覃初柳烦不胜烦了,若是他以后住在学堂里,那岂不是和他做了邻居,见面的机会岂不更多……
越想,覃初柳的眉头皱的越紧,小高氏也越紧张,“柳柳,若是实在想在那块地上盖房子,不若我回去再……”
“不是的”,小高氏这是误会她了,她赶忙解释,“我不是非要那块地不可,只是心中不喜那个沈致远,一想到要和她做邻居心里就不痛快。”
一听不是因为地的事儿,小高氏的心松了下来。
紫苏握住覃初柳的手,有一种找到同盟的感觉,“柳柳,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能让他以后不敢这么嚣张”,只小姑娘自己认为沈致远嚣张。
覃初柳来了兴趣,两个人去了院子里神神秘秘地说了起来。
得了覃初柳的应允,安冬青也没了后顾之忧。建学堂的事qíng很快就落实了下来。
建学堂是全村的事qíng,所以每家都要出钱,就和祭祖要收钱一样,很多人心里不乐意jiāo,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最后还是得乖乖地把钱jiāo上去。
钱有了,gān力气活的人手也有,至于泥瓦匠之类的匠人,附近的村子有,请来也不费事儿。
所有的事qíng都已经准备妥当。选了个大吉的日子,安家村的学堂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盖了起来。
建学堂的第一天,也是覃初柳要去到镇上换药的日子。
一大早,戚老头儿就套好了车,吃过饭他们便准备出发了。牛车还没出院子,就见一辆马车快速地驶了过来,这马车覃初柳再熟悉不过了,不正是永盛酒楼的马车吗!
高壮依旧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边上,见到门口的牛车长舒了口气,下马对覃初柳说道,“还是郑掌柜想的周到。就知道你们会早早出门,让我早些过来。”
马车都已经来了,也没了推辞的必要,戚老头儿又把牛车退了回去,梅婆子和戚老头儿留下来看家,只元娘陪着覃初柳去换药。
覃初柳刚上马车。就见李氏抱着圆子颠颠儿的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大姐,等等我啊,我今儿个要去镇上给圆子换药。正好搭你们的车。”
覃初柳抚额,不是这么巧吧,竟然是同一天换药!
自圆子被烫伤之后,元娘还没见过圆子,现下见李氏不顾圆子的疼痛,竟然抱着他跑起来,心下着急,“你莫跑,莫跑,慢慢走,碰着圆子就不好了。”
李氏仿似没听到元娘的话,速度不减,一会人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已经瘦到两颊凹陷的圆子煞白着脸缩在李氏的怀里,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见到元娘关切地看着他,小嘴一撇哇地哭了出来。
李氏也会来事儿,把圆子递给元娘,“大姐,我跑这一会儿累了,你替我抱一会儿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