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戚老头儿的,元娘不好做主,犁铧是覃初柳打的,元娘也不能做主,她gān脆就把难题都推了出去。
戚老头儿和村里的人不熟,谁好意思来借牛。
找戚老头儿的人少,但是找覃初柳的人却不见少,每日里都有四五个人来,覃初柳对他们很客气,却一点儿不肯松口,只用一句话搪塞,“这犁铧是我借银子打的,要二十多两银子,若是你拿去用坏了,可得照原价赔我。”
二十多两银子的犁铧,谁还敢用?村里人问一次也就绝了念想。
其实这犁铧打的时候就只花了个定金,算是毛铁匠送给她的了。她这样说,不过就是拒绝这些人的借口罢了。
不是她小气,而是不能让村里人觉得他们家人都好说话,今日犁铧借了,若是日后她家又有了好东西,大家都来借,她是不是也要样样都借出去?
旱地要犁地,水田也要灌水耙地,chūn日是冻人不冻水,冰都化了,可是人还是觉不出暖和来。
傻蛋和戚老头儿光着脚在水田里耙了三天的地,才算把四亩多的甸子地耙完了。傻蛋年轻火气旺,身体倒是无碍,戚老头儿却受不住了,一歇下来就病倒了。
覃初柳不敢让戚老头儿人再gān重活了,只让他好好歇着。
戚老头儿歇着了,覃初柳却忙了起来,她要给水稻育苗了,这可是个jīng细的活,若是弄不好,秧苗长的弱了或是根本长不出来,她种水田的想法也就泡汤了。
育苗第一件事就是泡种消毒,现代泡种消毒要撒上些消毒液在种子里,但是古代没有,覃初柳便只能隔一段时间翻动一次,尽量让种子的有害病毒少一些。
泡了种子,就该弄苗chuáng了,覃初柳按着前世的记忆选土、筛土、浇水,这些一一做好,待种子泡好,便把种子均匀地洒在苗chuáng上,然后再在上面盖上一层细土。
做好这些,剩下的就是按时浇水,保持棚子的温度了。
棚子里面太黑,又不能把外面的gān糙撤了,于是覃初柳便想出了每日阳光最好,天气最暖的时候,掀开gān糙晒晒苗,这样效果指定没有用塑料薄膜好,但是除了这样,覃初柳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虽然覃初柳都是指挥着傻蛋和元娘忙前忙后的,但是这些天她白日cao心育苗的事晚上还要上学,着实是太辛苦了。
终于忙活完了,她也能暂时歇一歇了。
这一日她悠哉地坐在院子里和隼一起晒太阳,忽听门外有一个苍老粗嘎的声音唤道,“小姑娘,小姑娘,能给老夫口水喝不?”
覃初柳睁开眼睛,寻声望去,就见院门外站着一个身量和她差不多高的老头儿,老头儿须发皆白,看上去竟是比二祖爷爷年纪还要大些。
身量和她差不多高!覃初柳马上想到了侏儒症,这老头儿指定是得了侏儒症!
☆、第一百四十五章算命
同qíng心使然,覃初柳把老头儿请进了院子坐了下来,又招呼傻蛋,“傻蛋,家里来人了,快上茶啊。”
不大一会儿,傻蛋就端着茶走了出来,老头儿一见傻蛋出来,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傻蛋把茶壶、茶盏摆好,就势坐了下来。
老头儿端着茶盏喝了几口,眼睛在傻蛋脸上扫了好几圈儿,看得傻蛋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覃初柳也发现老头儿异样的目光了,轻咳了一声,客气地问道,“老爷爷,傻蛋可是有什么不妥?”
老头儿咽了咽口水,艰涩开口道,“傻……这年轻人面相生的好啊,定然是大富大贵的命,只是姻缘啊,有些个坎坷。”
覃初柳一听就来了jīng神,没想到这老头儿还会算命,“傻蛋的姻缘怎么坎坷了?是壮年丧妻还是孤独终老?”
傻蛋和老头儿都奇怪地看着她,覃初柳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好像,表现地过于兴奋和……喜悦了。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老头儿粗嘎着声音说道,“小姑娘说的都不对,年轻人最后指不定会抱得美人归,只是过程有些艰辛。”
“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覃初柳很快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凑近老头儿急切地问道。
算命的不都是这样吗?先说命里缺啥或者是多少岁有什么砍儿,化解了就好了。
老头儿摇了摇头,“事在人为,我哪有什么化解之法。”
若他直接肯定地说有化解之法,覃初柳指定就把他当成神棍了,可是老头儿说事在人为,她又觉得里面有些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