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儿话,覃初柳就让大家散了,见大家还十分忐忑,她便挤出一抹笑来,对大家道,“大家莫要担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县太爷早晚都会还郑掌柜清白的,大家且安心等上几日,这些日子不用上工,大家也别总在酒楼里窝着,也出去走动走动。就当郑掌柜给你们放假了。”
大家连声应了,却还是一个一个地回了后堂。
覃初柳拿他们没有办法,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高叔,温掌柜那边最近可有往县衙走动?”覃初柳静静想了一会儿,问高壮。
“走动了。没少往县衙送银子,上下都打点好了,没人能薄待了郑掌柜。”
覃初柳点头,不受苦就好,只要人没事儿,总还是有希望的。
“高叔,你去与温掌柜说一声,让他打点一下,我想去见郑掌柜和老吴。”
高壮得了令,二话不说就去了。
覃初柳敲了敲有些发胀的脑袋,问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傻蛋,“傻蛋,你说谁能害郑掌柜,害永盛酒楼呢?”
傻蛋看着身边这个小姑娘,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该享受父母呵护的时候,却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挑起了家里的大梁,现下,竟然还要面对县衙可能都查不出真相的案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嘴上却还是黑的要命,“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
覃初柳被堵了回来,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乐了,自我安慰道,“就是,咱们都不是神仙,只要尽力了就好。”
看着qiáng颜欢笑的覃初柳,傻蛋动了恻隐之心,长叹一声,开口说道,“我还有些事qíng要办,这件事qíng你且先查着,若是实在没有线索,你也别为难,天无绝人之路,总会好起来。”
难得傻蛋一次说这么多话,覃初柳很给面子地重重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你去吧!”
眼见傻蛋走到门口了,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次可莫要把自己弄伤了!”
傻蛋顿住脚步,回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我最迟明日就回!”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他去去就回,所以不会受伤,让她别多管闲事吗?
覃初柳愤恨地捶桌子,这个不知好歹地傻蛋!
而此刻,完全是想jiāo待自己的归期,让覃初柳莫要担心的傻蛋钻进永盛酒楼一边的小巷子里,几个腾挪便没了身影。
过了有一个多时辰,高壮才回来,还带回了好消息,“温掌柜已经打点好了,现下去就成。温掌柜本是打算和咱们一起去的,但是他手头有些事实在脱不开身。”
覃初柳点了点头,心里觉得怪异,温掌柜和郑掌柜关系那般好,会有什么事qíng比去看郑掌柜更重要呢?
心里想着,覃初柳就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高壮倒也没多想,“东升米粮店进了一批发霉的粮食,幸亏发现早,否则也是要酿成大祸的。温掌柜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处理那批发霉的粮食呢。”
覃初柳一边随着高壮往外走一边琢磨,永盛这边是鲜鱼出了问题,东升那边是粮食发了霉,若是没有被发现,会有什么结果呢?
粮食卖出去,事qíng闹大,然后有人报官,若是店里再出一个小伙计说是温掌柜故意进发霉的粮食来卖,那温掌柜岂不是就和郑掌柜一样的下场了吗?
手段这么像,是不是一个人做的呢?
等到覃初柳到了县衙的大牢,依然没有想明白。
左右东升米粮没出事,她就先把这件事放下了。
看来温掌柜没少花银子打点,听说他们要见郑掌柜和老吴,牢头对他们很是客气,二话不说就带他们进去了。
牢房里的条件不算很恶劣,里面关着的人也不多,郑掌柜被关在最靠外面的一间牢房里,这里光线充足,收拾的也算gān净,牢房正中还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了茶壶、茶碗,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牢房里的雅间了。郑掌柜见到覃初柳很是激动,奔到门边握住覃初柳的手,“柳柳,你咋来了?”又不赞同地看向高壮,“你这么把柳柳带来了?等少东家来了,我自然就没事了。”
高壮也不解释,只垂头站在覃初柳身后。倒是覃初柳看不下去了,对郑掌柜说道,“郑掌柜,你莫把我当成了孩子,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上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