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个小布包,这里面就是萧白送给她的礼物。
这里面的东西她惦记了很久。最终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用一辈子也得不到换取萧白的平安归来。
只可惜,最后作出选择的人是萧白,在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柳柳重要。
慢慢地打开布包,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东山,屋子里也明亮了许多。布包打开,里面用细绳捆着的一把红辣椒出现在覃初柳的视线里。
没错,萧白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就是辣椒。
萧白在信里说了他发现礼物的地点,她只要让郑掌柜派人过去采收,以后她就能做出更多更好吃的拌菜腌菜。
可是,当真正把辣椒攥在手里的时候,她又没有了早先的激|qíng。
覃初柳就这样对着辣椒呆怔了很久,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柳柳,一夜没睡吗?”
是元娘,覃初柳赶紧把散落了一桌子的书信收拾起来,又把辣椒包好,这才回道,“娘,我这就要睡了。”
元娘轻轻叹了口气,只道,“柳柳,你好好睡一觉吧,这么熬着对身子不好,莫要等萧白回来了,你自己却病倒了。”
覃初柳应声,还反过来劝元娘,“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你也莫忧心,温掌柜已经加派了人手,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元娘没再多说,转身去灶房生火做饭去了。
覃初柳和衣躺在被窝里,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不出半刻钟,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房间里没了动静,潜藏在屋顶的人才小心地把一支燃了大半的香从瓦片的fèng隙里抽出来,轻轻chuī灭,几个腾挪消失在屋顶。
不大一会儿,谷良收拾妥当从房间里走出来,与元娘打了招呼便独自去了太平镇。
覃初柳这一觉睡的极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元娘他们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叫了她好几次都不醒,差一点儿就要去请大夫了。
覃初柳对元娘抱歉地笑笑,“我昨晚没睡,实在是太困了,才会睡的这般沉。”
元娘哪里忍心责备覃初柳,只轻轻地抚着她的发辫,把她揽进话里,柔声劝慰,“柳柳,你莫要太难过了,黑子他指定也不希望你这样。”
萧白,肯定也不希望她这样。
覃初柳鼻子发酸,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
“娘说的对,萧白肯定不希望我这样,等他回来了,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顿,凭白让我这么担心,还牵累着娘也跟着担心。”
不管萧白是生是死,他们的日子总得过下去,就算有不安。有伤心,也要深深地埋在心底,轻易不要表露出来,因为。还有人会因为她的不安而不安,因为她的伤心而伤心。
她能做的,只是笑着,恢复以往的生活。
与此同时,辽河郡郡守府邸的书房内,诸葛尔端坐在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棋子,嘴里还十分不屑地说着,“他真当自己多了不得,以为那二十多万的虾兵蟹将就能把咱们打垮了。现下这烂摊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拾。”
背对着诸葛尔挺身而立的男人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墙上挂着的辽河郡地图上。
准确的说,他的目光长久的落在和辽河郡接壤的一个小小的点上,那里什么都没有标注,但是他能想起那里的一切。
倏然转身。“诸葛老先生,你预计还要多久才会停战?”
诸葛尔放下手中的棋子,慢悠悠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停战做什么?这边一停战,你指定偷跑,还不如就这样抻着。也能捆住你!”
傻蛋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的小心思,被揭穿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颓然地坐到诸葛尔对面,“我言而有信,只要辽河郡需要。我自然会回来,诸葛老先生又再担心什么?”
“我担心什么?”诸葛尔别有深意地看了傻蛋一眼,“别以为你偷偷溜出去那几晚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你这样未免太心急!还有啊。*香那种东西,用多了不好,你,你还是悠着点吧。”
傻蛋的脸彻底黑了,他是偷偷回过安家村几次,但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偏被诸葛先生说的这般龌龊,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qíng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