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你说小河会不会有事?”元娘又从小河门前溜了一圈儿回来,拧着眉问覃初柳。
和自己的亲娘划清界限,小河的心里怎么会好受。
只是覃初柳不能和元娘这么说,说了元娘指定会更担心。
“娘,小河长大了,你也别总替他cao心了,他自己待上一会儿也就想明白了。”覃初柳柔声劝解元娘。
元娘点点头,口上应着“是”,脸上的表qíng却一点儿没有放松。
今天的事qíng有些出乎覃初柳的预料,她原本只想恶整崔氏,让她长点儿记xing,别以为他们好欺负,谁成想他会在崔氏恼羞成怒的时候突然出现。
小河对她们的维护,覃初柳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十分感动。
也许在外人看来小河的做法太过了,太不孝,可是在覃初柳看来,小河做这样的选择在正确不过了。
不知道当年他们三个人是怎么一起熬过那些苦日子的人,根本就不会理解他们的感qíng。
覃初柳和元娘之于小河,是这人世上最重要的存在,谁都无法超越。
夜深人静,元娘终于在覃初柳劝哄下睡下了,即使是睡着了,元娘的眉头也紧紧地锁着,显然还是十分不放心小河。
覃初柳悄悄地从元娘的房间里退出来,走到小河的房间前面。
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小河,睡了吗?我来和你说说话。”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覃初柳以为小河是睡下了,转身正要离开。
“柳柳”,房门唰地一下打开了,素白的月光照she下来,正好投she到小河的脸上,使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看上去更加的苍白。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眼皮也肿的厉害,显见是哭了很久了。
“柳柳……”只轻轻唤出这两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覃初柳走到小河身前,“小河,你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娘。”
覃初柳觉得这些话都太苍白,但是除了这些苍白的话,她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这时候,小河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笑来,在皎白的月光的映衬下,有些凄凉,却也有释然。
“我跟着马管事的时候,马管事就经常提醒我,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了到最后往往什么都得不着。我开始还不以为然,心里想着只要我肯努力,肯吃苦,想要什么得不着?现在我知道了,马管事说的对,我就是太贪心了,既想让爹娘疼爱我,还想让大姐和你都在我身边,我要的太多了……”
覃初柳心里堵的不行,一把握住了小河的手,“小河,不是你的原因,你莫要这样想……”
“啪”地一下,一块瓦片从房顶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小河和覃初柳的脚边,发出一声闷响,吓了覃初柳一跳。
她下意识地松开小河的手朝房顶上看去,一道人影从上面闪了过去,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第两百二十二章这样,你喜欢吗?
因为突然落下的瓦片,刚刚的悲伤气氛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见。
“柳柳,你没事吧?”小河紧张地问,然后捡起地上的瓦片,很是惊奇,“好好的,又没风,瓦片怎么会掉下来?”
“我没事。”覃初柳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刚刚那道一闪而逝的影子,很是熟悉。
“没事就好”,小河松了一口气,“柳柳,我没事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
覃初柳去看小河,他还能对自己笑,虽然还有些勉qiáng,却也没有那般的悲伤。
心里惦记着那道影子,覃初柳便点了点头,“小河,你莫多想,都会好起来的。”
小河笑着点头,覃初柳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把被褥铺好,就听到隼在门口低低地哼叫。
覃初柳的心怦怦乱跳,莫名竟紧张起来。
慢慢地打开门,门外熟悉的高大人影顺势闪了进来。
“刚才的瓦片是不是你扔的?你怎么回来了?”覃初柳按捺住悸动的心,问道。
傻蛋熟门熟路地坐在炕沿上,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一口就喝了个gān净,继而蹙起了眉头,“刺枚果gān泡的水,我不喜欢这个味儿,适合你们小姑娘喝。”
答非所问,避重就轻,傻蛋也心虚地躲闪起来。
覃初柳见他这个样子,忽而笑了,“你还有这般心虚的时候?知道自己不应该做,怎地还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