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什么,崔氏想不出来,gān脆就不说了,一甩大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覃初柳看着要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颤着声音说道,”多谢您老人家提醒,我绝不出去丢人……”
崔氏浑不觉自己才是真正丢人的那个。气哼哼地回到家里。
正好这个时候安贵也回来了,看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立时就黑了。
他在外面帮着别人家盖房子,就见好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一靠近人家马上就散了。
两次三番下来。他也猜到人家背后说的大概和他有关了。
他实在受不住旁人的指指点点,gān脆就家来了。没想到一进到院子里就看到了这个样子的老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贵正要呵斥崔氏,崔氏就对着他嘤嘤哭了起来,“老头子,我刚才被覃初柳那个小泼妇欺负了,你看看,你看看她做的好事。”
崔氏揪起已经散乱的衣襟,还扒拉了一下疯子似的头发,好似是覃初柳让她变成这副样子似的。
安贵皱眉。并没有如崔氏想的那样冲出去替她出气,而是厉声对她道,“你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出去给我丢人现眼,覃初柳哪有那么长的手能把你弄成这幅摸样!”
说完。也不听崔氏解释,一甩袖子进了屋。
崔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gān嚎,“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你竟然说我给你丢人!你要是嫌我丢人,那你去找个不给你丢人的去……”
嚎到最后。她还真挤出几滴泪滴子来,把她那张粉白的老脸冲的沟壑纵横,比yīn间索命的白无常还要吓人。
覃初柳心里也有疑惑,安贵和崔氏咋一下子这么有钱了呢。
先前盖了大房子不说,现下崔氏又置办了这么一套金光闪闪的头面。
细算下来,没有一二百两银子恐怕不够。
不过覃初柳很快便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因为安冬青来找她商量正经事了。
“柳柳,我爷爷不同意在村里开医馆,他说一个月给他五两银子他也不gān,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安冬青苦恼地说道。
之前覃初柳就在和安冬青商量着在村里开医馆的事qíng。其实也不算是开医馆,就是由村里给大夫发工钱。让大夫免费给村里人看病,药也由村里出资采购,这样村里的百姓就能省下一笔看病的银钱了。
医馆的地点安冬青也定下来了,就在早前盖的房子里,那里面有好几个隔间儿,分出来一个隔间看诊,一个隔间抓药正好,还省了重新起房子的钱了。
他们想了各种各样可能遇到的困难,唯独没想到请大夫成了最大的难题。
“我原以为爷爷肯定会同意,现下医馆都收拾好了,连常用的药材我都采买回来了,难道真的要从外面请个大夫回来?”安冬青言语里有对安广荣的不满。
覃初柳劝解了安冬青几句,最后道,“紫苏不是也学了好些年医术,且她还认字,去镇上买些医书来看看,先让她在医馆里做堂咋样?”
安冬青想也么没想便摇了头,“这可不行,先不说紫苏学医不jīng,再就是她这个年纪也没人敢找她看病啊。若是南烛说不准还能好些,他毕竟在镇上跟着大夫学了……”
说到这里,覃初柳和安冬青安静都是一亮,显然他们想到了一起去。
“上次南烛回来,直说华老大夫夸奖他有悟xing,不出一年就能出师。”安冬青拍着手兴奋地说道,“这样算来,南烛明年chūn就能学成了。”
太好了,若是让南烛来坐堂,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表舅舅,那南烛回来之前,找谁来坐堂?”覃初柳问道。
安冬青兴奋的表qíng立时消失不见,苦恼地挠了挠脑袋,无奈地看着覃初柳,“柳柳,要不你去找我爷爷说说咋样?我惹他生气了他直接拿鞋底子削我,若是你,他定然不会这样。”
覃初柳看着安冬青憋红的脸,很不厚道的笑了。
“好,我这就去说。”覃初柳应道。
去到安冬青家的时候,紫苏正在院子里的yīn凉处看书,看的十分入迷,连覃初柳进来了都不知道。
覃初柳绕到她身后,俯身去瞧她看的书,她看的书页的内容是讲妇女宫寒之症如何调理。
覃初柳心中一动,动手抢过紫苏手里的书,看封面上的书名——《女科要诀》,可不就是一本专门讲妇科病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