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人敢笑,只有覃初柳……
“哈哈……国公爷不着急,您还是等气儿喘匀了再说话吧”,说着,她突然凑近镇国公,抬脚附耳小声道,“若不想自己难堪,让闲杂人等出去。”
镇国公侧头看这个年纪不大,气势不小的小姑娘,被她指挥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他又担心覃初柳真做出什么事来,最后还是把人都打发走了。
待院子里只剩下谭姓的几个人并覃初柳的时候,覃初柳狠狠地盯着谭氏,“谭静云,别说我覃初柳做事没有规矩,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我也清楚,那你是自己承认,还是我来撕破?”
谭氏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最后求助地看向镇国公,镇国公大概也猜到了覃初柳的来意,出乎他预料,覃初柳真的敢为这件事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来。
她这是诚心的啊,诚心想把事qíng闹大,想让镇国公府难堪!
镇国公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对覃初柳的态度便更加的不好。
“覃初柳,你不要得寸进尺,这是我镇国公府,你若是再闹,我便……”
“你便如何?”覃初柳倏然回头,冷冷地看这镇国公,“在这里打杀了我?我已经告诉许多人我来了镇国公府,若是傍晚不归,你就等着官府来查吧。想报官,告我个私闯民宅的罪名?好啊,我现在巴不得官府介入此事,倒时候,难堪的可就不是我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下,覃初柳就是那个光脚的。
“你们定然已经知道真相,从这几天你们的动作我也大概猜到了你们的选择。可惜,你们想错了我覃初柳,我覃初柳绝对不是那等任家人被欺rǔ的软蛋!”覃初柳有些激动,说话时也没了分寸。
可是这时候,谁还在意她说的有没有分寸。
“你想怎样?”镇国公胖胖的手指指着覃初柳,一副恨不得将她撕碎的样子。
覃初柳冷笑一声,“我想如何?我想为我死去的家人讨回公道,就这么简单!”
“覃姑娘,你直说你要怎么做吧?”谭绍隅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覃初柳淡淡地说道。
听到“杀人偿命”这几个字,谭氏已经吓傻了,连连后退几步,惊慌地辩解,“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人,我没有杀人!”
证据,镇国公与谭绍隅对视一眼,若有所悟。
“覃姑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不错,可是总得讲一个证据,你凭什么跑到我们谭家来叫嚣着为你家人讨回公道!”谭绍隅抢镇国公一步说道。
覃初柳走到被麻布盖着的“礼物”前,一把掀开上面的麻布。
在场的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什么,血ròu模糊的一团,明明是人,却已经没了人形。
“这就是那晚的贼人之一,其他三个已死,这是最后一个还能喘气的”,覃初柳好心给他们解释。
他,还活着。难以想象,一个人被折磨成这样,竟然还活着。
他们看着覃初柳的目光已经十分不同,若是以前一直觉得覃初柳聪明机智的话,现在只怕还要加上一条有胆色。
可是这胆色对于他们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谭氏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捂着脸不敢看地上的人。
覃初柳嗤笑一声,“前些天你们派去的人没有弄死他,倒是助我撬开了他的嘴。”眼睛从谭家父子三人身上扫过,“现下你们也不要想着弄死他死无对证了,他已经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认罪书就在我手里。”
覃初柳为保万无一失,把谭家人能做的所有龌龊行径都想到了,也提前做了准备。
“你们若是觉得证据不够充分的话,那现在找出一个能说话的你们总该没话说了吧。”覃初柳拍了拍手。
这时候,正屋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十*岁的女子拎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
妇人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张脸苍白如纸。她看到覃初柳,忙忙从女子手里挣扎开,一下子跪到地上,膝行到覃初柳身前。
“柳柳,你绕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女人凄凄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三妹妹……”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的谭绍维突然看口,看着安香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