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覃初柳也不等他回答,转身便往胡同外面走。
谭绍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依稀还能听到院子里元娘和冬霜的说话声,那么熟悉,那么怀恋。
只隔了一道门板,只要他敲开这道门,他就能和他的妻相见。
可是,他抬起的手终究是没有敲在门上。他在害怕,害怕元娘会和覃初柳一样,把他当做外人,对他不理不睬。
覃初柳走出老远也不见谭绍维从胡同里出来,心里也犯嘀咕,站在门口能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谭绍维指定知道元娘就在里面,他不会直接敲门见元娘吧?
正琢磨的时候,偶一回头,却见谭绍维已经悄悄地跟在她身后了。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蹙起了眉头,这人还真是难缠,她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他还不死心。
覃初柳也不管他,兀自去做自己的事qíng。
还像上次一样,覃初柳还没到使馆门口,贺拔瑾瑜就迎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去了隆盛酒楼。
“柳柳,身后那人是谁?”贺拔瑾瑜早就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但是那人没有功夫,好似并没有恶意,且他无意中看了那人一眼,心中有个猜测,却又不十分确信。
“你猜对了!”覃初柳侧头看贺拔瑾瑜,一高一矮两个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本来萎靡地跟在他们身后的谭绍维看到这一幕登时便来了jīng神,那个臭小子是谁,和他们家柳柳是什么关系?他有没有看错,刚才他们是在深qíng对视吧?
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
到了隆盛酒楼,贺拔瑾瑜和覃初柳直接去了二楼雅间,谭绍维也想上去,却被小伙计告知楼上已经没了位子,没奈何,他便只得在楼下找个空位坐下来抓心挠肝地等着。
楼上雅间里,郑掌柜一见他们进来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贺拔瑾瑜,你能不能见到沈致远?”覃初柳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你想见他?”贺拔瑾瑜轻轻抿了口茶,脸上无甚表qíng。
“嗯,”覃初柳如实回道,“我想让他在皇上面前提一提我,好让皇上早日召见我,这样我也能早日回家。”
贺拔瑾瑜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的敲击了几下,然后试探着问道,“柳柳,你信不信我?若是信我,这一次能不能全听我的!”
☆、第三百零四章乞丐
谭绍维在大堂苦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也不见覃初柳和贺拔瑾瑜下来。
来往的食客换了好几批,就连小伙计也已经来来回回在他身边走了不下二十趟,就差对他说一句,“客观,您要是不吃饭麻烦您让个位置。”
gān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点,他也觉得十分羞窘。
他还有点矛盾,若是他此刻不这么láng狈,食客和伙计兴许就不会把他当要饭的了。
可是若像往日那样出现在这里,只怕大家伙都会认出他来,他只靠着他的脸和他的姓氏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姓氏啊……
想到这里,他便不自觉地想到了昨天的事qíng。
昨天,镇国公昏厥过去,谭绍隅便一连下了几道命令,暂时把这件事qíng遮掩了过去。
宁氏一直守在镇国公身边,听谭绍隅说了来龙去脉,竟十分赞赏覃初柳。
她正夸赞覃初柳有胆色,有谋略的时候,镇国公醒了,他对宁氏发了很大的火。
宁氏原本就对镇国公背着她和沈国公走动密切的事qíng心怀芥蒂,被他这么一喝,她也气不过,gān脆甩袖子走了。
刚醒过来的镇国公差一点儿又昏厥过去。
他心里有气无处发泄,便躺在chuáng上开始咒骂覃初柳。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谭绍隅都有些听不下去,借口还有事要处理先行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镇国公和谭绍维的时候,镇国公指着谭绍维愤愤道,“都是你在外留的种,你就是和青楼的女子生出个孩子来指定都比她qiáng。早知道她是个这样的,你早该在她刚生出来的时候就掐死她……”
谭绍维一直都垂头听着,不辩驳也不应承。像是在认真听又像是根本没在听。
镇国公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是气恼,随手抓过枕头就砸在了他的头上,谭绍维也不躲,任那枕头砸在他头上。
“你个不孝子。明日就让你娘给你相看姑娘,今年你必须成亲生子,以后再不许想那对母女。女儿这般凶残无规矩的,她那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当初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那样的女人……”镇国公又开始数落元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