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红光满面地迎了出去,王成义先是给李二老爷请礼,然后转身对着他一拱手:“表弟在这给表哥道喜了,这次升了曹掾官,怕是日后连县令都要让你三分了吧。”
李哲哈哈笑了两声,一点也不谦虚,反倒chuī嘘了几句,王成义在一旁恭维:“那是那是,表哥自然前途无量。”
李二老爷给他看座,然后问道:“这不年不节的你怎么来了?乐清的铺子可是出了什么事qíng?”
原来李二老爷早把乐清的铺子jiāo给了王家打理,那王成义忙道:“姑父别着急,铺子一切都好。”
李二老爷面带不信,王成义一撇头,道:“嗐,要说我来也确是为了些事qíng。您也知道,咱家在乐清也只是在这吃上能有几分龙断,其余一些赚钱的营生皆握在那兰家手里,好在他一直做着两浙的买卖,和咱倒一直没有利益冲突。前几日,家父得知兰家大管家南上,他家管家可顶半个当家,一般是不会轻易离开乐清的,家父嗅到了赚钱的味道,便让我跟着,看能不能分一杯羹,谁知下人回报他竟去了淑浦。”
“?兰家大管家来淑浦了吗?我没接到风声,他是来找哪家的?”李二老爷忙问。
王成义忙摆手:“我想这其中可能是误会,我连转了好几天,寻遍了淑浦县的邸店也没看见兰家管家。”
“?”
“也许我寻错了地方,或者那消息有误。”
李二老爷不语,知道他还有话说,王成义眼睛一亮,道:“不过,姑父,您猜我碰到了谁?”
李二老爷还不答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王成义也不卖关子了,道:“我碰到李舟他们了。”
李二老爷眉头更紧,王成义还在自顾自地说:“他们可láng狈不少,之前的富家公子气势也没了,一个个的穷酸样,看着就好笑,尤其那个李舟啊……”
李二老爷冷哼了一声,他一直知道那四个崽子在西巷口街尾开了间小铺子,也猜到了他们知道了实qíng,但他根本没给他们放在眼里,甚至期待他们来报仇,他到时好更狠地给他们踩在脚下。
王成义看出了李二老爷的不耐烦,他赶紧话锋一转:“那日有个小子蘀李舟出头,不是本处人,事后我差人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眉目,只知姓兰,身旁跟着一名小厮,衣食住行多少有些讲究。”
李二老爷喃喃:“姓兰?莫不是那乐清兰家的小辈?”
王成义哈哈一笑道:“他哪有那样的命啊,家父之前就jiāo代要和那个兰家搞好关系,他家三千金可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其他几位千金的夫君也大都在当朝为官,就是最小的女儿也许配给了冯将军,他家的八位公子我都见过,就是一些旁系的内侄外甥我也都打过jiāo道,见过就不会忘记,那小子哪会是兰家的人,说他穿衣讲究也不过是和一般的人家比,就是比咱家也差远了,兰姓虽不是大姓但也不至于太各色,我想只是巧合吧。”
李二老爷想了想,跟着认同地点点头,表qíng明显一松,问:“然后呢?”
王成义又道:“我和那姓兰的小子口角上有几句冲突,我咽不下这口气便让人去查一查他,谁知不查不要紧,一查还真查到了不得了的事……”
李二老爷有些不耐烦,王成义装模作样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往李二老爷跟前又凑近了几步,小声道:“我跟着去了桃源村,李舟他们就住那不是吗,本以为会看见残破不堪的茅糙屋,谁知我看见了灵巧雅致的深宅大院,那院落围墙皆用砖垒成。”
李二老爷紧抓扶手眼睛突出,立马道:“不可能!那几个崽子哪里有那本事?”
王成义道:“是真的呢,小侄儿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听说他们有这制砖的方子,比一般制砖的方法要降低一半成本,那姓兰的小子就是和他们来做这个jiāo易的。”
李二老爷眼睛一眯,里面都是怨毒:“好啊,我倒不知你们藏的如此之深,之前竟一点迹象都没有。”
王成义脸上也挂满坏笑:“姑父,您说我们要是得到那方子会如何?”
李二老爷脸色一变,蹙着眉头想了半晌,道:“那几个崽子岂会将方子卖给我?即便我使些手段,他们也宁可玉石俱焚吧。”
王成义嘿嘿一笑:“姑父,您怎么就糊涂了呢,咱们不从那边下手,咱们从那姓兰的小子身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