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有人问穆远,一个酒楼每天要用多少碗筷,那他肯定是回答不上来的,你现在要是再问他这个问题,只怕他更回答不上来,而且还有想要咬死你的冲动。刷了多少碗筷穆远已经是完全没有感觉,只知道的是,从营业开始后,坐到井边没一会就见刘畅送来一堆碗碟。一开始还能轻松应付,争取每一个碗筷刷gān净后再拿清水涮个两边。可是慢慢到后来就已经是头也抬不起来,只知道埋头苦gān,碗筷洗刷gān净后就不肯在涮第二遍了。就这样也经常被那胖厨子李叔骂:“你在哪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吧盘子拿来!”
穆远心里直骂娘,站起来揉了揉蹲的酸痛不已的腰后,拿起一旁洗的gān净的盘子,颤颤悠悠的正准备去给胖厨子送去,这时正赶上刘畅又送来一堆碗碟。刘畅一看穆远端着盘子的手抖抖抖的,吓得连忙说道:“千万小心,打碎了是要扣工钱的。”
话音刚落,穆远手里的盘子就摔了个粉碎。
穆远扭曲着一张脸狰狞的看着刘畅。
刘畅利索的放下手里的碗碟,惊慌的跑了。
“……”
因为开的是酒楼,所以穆远他们是无法按照正常的时间点用饭的,越是吃饭点他们就越忙。等有时间吃午饭的时候都到下午了,期间要是有客人来,就得赶忙放下手中碗筷上前招呼。谢掌柜似乎是只有晚上才跟伙
计一起用饭,大概是这个原因,晚饭算是一天中菜色最好的一顿。
一天的洗涮下来,从没有过工作经验的穆远已经受不住了,拿着筷子的手抖抖抖的半天才夹起一块ròu,这ròu还没送到嘴里就听谢掌柜说道:“穆远今日打碎了不少碗碟?”
穆远低着头盯着掉到桌子上的那块ròu,把自己渐渐有些扭曲的面孔调整好,然后缓缓抬头,面容哀痛语气诚恳内疚的说道:“对不起,掌柜的,以后绝对不会了。”
谢掌柜毫不在意的笑呵呵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鉴于你是第一次,我就不多扣你的了。”
笑面虎、jian商、吸血鬼!!我*#%¥…%…&*,穆远心里不停的咆哮着,但面上特恭敬,语气特喜悦的说道:“谢掌柜的!”
“嗯!吃饭吧。”
吃罢晚饭,谢掌柜又jiāo代几句后众人才去休息,剩下穆远一人连忙把桌子整理好,碗碟洗罢放好才回屋。一进屋没看到一个人,再一看chuáng发现刘畅已经上chuáng休息,大夏天的也不怕热的整个人都裹在薄被里。穆远有些无语,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刘畅似乎在躲避自己,这会回屋了,更是连面都不敢见,把自己裹成这样……。至于吗,不就是吓了吓他,再说盘子摔烂是自己的不小心,难不成还以为自己真能去揍他一顿啊?
看了看李叔的chuáng是空的,大概出去还没回来。于是走到自己chuáng铺,从chuáng底下拿出个木盆,出去打水洗漱,洗完正往回走就见李叔正准备进屋。对于李叔怎么进门这个问题,穆远在见过他的身形后就开始好奇,不为别的,只是这李叔实在是太胖了,肯定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走进去。穆远悄悄跟着在后面,就见李叔走到门口后深吸了一口气,大肚子稍微扁了下去后侧着身走了进去。穆远又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还好及时拿手捂住嘴,等笑劲过后才能敢进屋。
穆远低着头进屋放好木盆,正准备脱衣服睡觉,又听到李叔不满的哼了一声。穆远心虚了一下,以为是刚才被人家发现自己跟在他身后偷笑,但一想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比较黑,李叔又一直没回头,被发现的可能小几乎为零。于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李叔一眼,就见李叔正皱眉不满的看着自己。呃,难不成还是为早上的事?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穆远想了想,既然自己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那人际关系必须得搞好,于是讨好的笑了笑对李叔说:“李叔,早上那会我真不是笑你的。”
李叔正看穆远不顺眼,一听这话,怒道:“不是笑我的?那能是笑谁的?我看你就是笑我的。”
穆远黑线,这完全不讲理。
这时又听李叔骂道:“哼!也不知道给了那小人什
么好处,挤走了赵老弟,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人。”
等等,这话杂不对味了呢?穆远越听越不对劲,似乎这里头还有别的事?
穆远求证问道:“李叔说的是不是赵二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