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也对,你说的在理。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
俞柯将他们的话听进耳朵里,拳头攥的咯吱作响,牙根晈紧,眼睛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听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他知道宋祁渊在没有自己的那两千年过得很辛苦。但是当时宋小鬼的语气轻描淡写,所以他虽然心里难受便也顺着那人的叙述揭过了那一页。
他继续心安理得地接受宋小鬼的种种讨好,过了度就开始讲什么需要自己的空间,将那人远远推开,一点都没考虑过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宋/J\鬼为他所吃过的苦,他的不安,他的绝望,他的万念倶灭。
_时间悔恨漫上心头,万千酸涩的情绪将俞柯的心脏填的满满当当。
他想对旁人大喊闭嘴,他想救下宋祁渊,他甚至想血洗凌云派,但他现在能力被封,只是一届凡人,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嚷出来泄愤的话也没有人会听到。
就像被人算计好的,这次他来到这里,就只能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看客,亲眼目睹宋祁渊是怎样度过的这几近绝望的两千年。
俞柯遥遥望着钉在石柱上的人,抿了半天嘴唇,最后放声大叫道。
“宋祁渊,你个大傻子!”
作者有话说傲娇柯:你个大傻子!!
小宋: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个大傻子。
第二十二章 我回来了
入了夜,山顶冷风习习,往天上一望,难得的满月光景,靛蓝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星星,景致很不错被钉在柱子上的人睫毛颤动两下,睁开了眼睛浑身的肌肉动一动便会感受到钻心的痛苦,伸出舌头舔了舔起皮裂口的嘴唇,宋祁渊又想起那人给他的承诺。
下意识的,他觉得那个人不会骗自己,他既然说了来就一定会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0但从私心上,他还是希望那人能早点回来。不然以他这凡人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
说实话,他第_次感觉死亡离着自己这么近,身体的热度在逐渐消失,寒冷自脚底蔓延至全身,剧痛之下,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
真想再看一眼那个人啊,那个无缘无故骂他大混蛋的人,那个大言不惭说自己美得倾国倾城的人,那个扬言要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人……“撕拉撕拉——”利器研磨玉柱造成的刺耳声响冷不丁传来,叫宋祁渊本已经模糊的意识清醒了些。
他心里奇怪,微微垂首,顺着柱子看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但那刺耳的声响却一刻没停,断断续续地挠人耳膜,让他不得不继续保持清醒。
“这天杀的凌云派,把门柱修这么高是要累死我吗。”俞柯用袖子擦掉额上的热汗,抱着柱子,踩在宽阔的剑锋上歇了会儿,瞅了眼离自己不远,已经有所察觉,正垂着脑袋瓜子往下看的宋某人,咧嘴_笑。
“宋小鬼,你等着,我这就来陪你。”
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俞柯就是忍不住要喊出来,见着宋祁渊还有清醒的意识,他心里多少舒服了点儿,这也不枉他从凌云派兵器库里偷来这两柄宽锋重剑,上赶着往柱子上爬。
坐以待毙一向不是俞柯的行事风格。既然担心,既然想念,那么没有修为又算的了什么?他想看宋祁渊,谁能拦得住?
即使明白两千年后的宋小鬼牛逼哄哄,霸气侧漏,甚至修为都超出了他不少,断然不会死在这个时候,但他就是不想自个坐在柱子底下自责到痛哭流涕。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努力一把!
很多年后,俩人闲聊时,宋祁渊对俞柯说,就是因为他制造出这刺耳的噪音才将自己从鬼门关里给拽出来。俞柯表示一脸懵逼。
待到歇够了,俞柯便继续和玉柱较劲,重剑轮番使用,一点点往上爬,他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被他使用的东西就自带了隐身功能,没人能看到他和重剑的影子,多高的术法多强的神识都找不着他再说凌云派的弟子都清楚宋祁渊的修为被废,又因为欺师灭祖的罪名遭到整个修真界的睡骂,安必和夫妻碍于沉重的压力不敢露面,这时候根本没人会来救他。
所以玉柱下的守卫弟子很少,听到动静之后四处找了几遍没发现异样,也就由他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刺激耳膜的矂音终于停止,宋祁渊松了口气,刚要闭眼养一会儿精力,就听到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一声接一声,热气都喷到了他脸上。
心神巨震,_个猜想蹿上脑海,他几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