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知道这程翠翠到底是要说什么,但是她倒是极其不喜欢程翠翠跪着说话,“你三哥都叫你起来说话了,你还跪着做什么,难不成要我们和你一样跪着听你说话,要是那样的话,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程翠翠连忙晃着双手辩驳,而这次三郎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过后,她终究是没有再跪下去了。
三郎看着如花一句话就把这事给解决了,硬是觉得自个儿媳妇真了不起
“大姐,你也别哭了,就好生把事qíng说清楚吧!你这哭哭啼啼的,我们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啊!”
三郎看着满面泪水下那张憔悴的脸有些心疼了,她这个大姐以前得是多么骄傲的人啊!怎么现在被折腾成这幅样子了。
“我,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啊!”程翠翠还是不停地抽噎,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三郎这会儿倒也没有说什么了口看来也只有等她缓缓劲儿了再说了。
良久,程翠翠才缓过劲儿,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
“其实这事憋在心里好久了,只是害怕,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冯扬那死家伙说了,要是我把这事抖了出来他就永远不让我见孩子了,更甚是威胁我在娘那里借钱。要是,要是借不来……”程翠翠停顿了一下,“要是借不来他就把孩子拿去卖给牙婆子,这一切就只因前段时间他上镇又赌输了钱。”
如花纳闷了,这些事又不关他们的事,专门来难道就是为了诉苦!可是她一天很忙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坐着吃会饭……
“姐夫前段时间不是才赚了钱吗?怎么又去赌了?”三郎倒是忘了‘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
“赚钱?赚钱?”程翠翠眼里噙着泪水,低语不断重复着这个词,猛地才抬起头,又哭又笑的说道:“他哪里是赚了钱啊!他是在往不归路上面走啊!”
话到后来,程翠翠就像是完全没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不归路?难不成这冯扬做了什么犯法之事?
“大姐,你说话倒是说清楚啊?到底什么是不归路啊?”其实三郎这些日子也不是没有听到那些谣言,不过他一直坚信着,坚信着……绝对不会是他的家人……”
“三弟,大姐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程翠翠这会儿是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如花也差不多的是知道这程翠翠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来了……。
这程翠翠现在的样子大抵是应了如花心里久久而来的一个疑惑,可是她在没有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始终是有些不甘心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对不起三郎,你说啊,你倒是说说这其中的原因。”
如花怀疑她自己变得bào躁了起来,因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变得咄咄bī人
“我,我……”程翠翠些许是吓坏了吧!”三弟,大姐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千万不要把这些事qíng说出去,冯扬已经跑路了,可是我和孩子还要在这儿生活下去的,可是你这一说出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啊!他们一辈子都会替他们那个不争气的爹背负着罪名的,求求你,大姐这给你跪下了……。”
忽然间,看着程翠翠的低声求饶,如花心底竟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愤怒吗?她不知道,这会儿那个所谓的姐夫没站在面前,如果是站在面前,她相信自己一定会亲手扒了他的皮;悲哀吗?她不知道,她只是为了那个现在正跪地求饶的女人感到心痛,是谁牵了这姻缘,害了她一声;生气吗?她不知道,可是再怎么生气她也不敢把这些事说出去,因为正如程翠翠说的那样,孩子不该为了他们爹背负罪名毗
可是,她不甘啊!
那么长时间的奋斗,顷刻间却是化成了烟灰。
三郎这会儿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是觉得为什么忽然周围会很冷,那种冷就像是站在冰天雪地里,孤独一个人在跋涉。为什么他一直看得那么重要的家人,为毁了这么长时间来他们一家人的努力呢!
程翠翠还在哭,还在哭。
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冯扬是盗三弟家的那个贼,她劝过他的,可是他不听,他不听她便想告发他的,可是他却拿自己的孩子来威胁她,他威胁她要是说了就卖了孩子,他威胁她要是说了就打死她,他威胁她要是说了就会毁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