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投入,却一直没见收益,沈家人各个心都高悬着。
方天林也没想到会如此,他有些预估不足。要是本钱真全让他出,恐怕他将私房全掏出来都不一定够,到了那时,他就只能背着人去城里卖水空间中那些存货。
好在第一批jī已经长成,马上就能批量出售jī蛋,到时候就能减少每日投入,众人心中的担忧也能少却许多。
大伯一家人脸皮着实厚,两家都闹到这等地步,他们还见天往泉水池子里挑水吃,也不怕喝了心里膈应。
好在树林子那边大门并不是正对泉水池子,双方不打照面,倒也相安无事。
“爹,这是?”方天林瞄了一眼没穿公服一脸客气的两个衙差,有些不解。
“三媳妇,他们过来买jī。”沈老爹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容。刚开始他还以为他们是过来寻衅,心里急得不行。
“你们出多少钱买?”方天林一点不客气地问道。这个时候跟他们客气,那之前那回算是白演了。
“十五文一斤,你看?”价格之前两人就商量好了,周毅直接报上数目。
“要几只?多了可没有。”方天林想了下,这个价格还算能接受,家jī一般都是十文一斤,周毅开的价比野jī价格都要高了。
“十只有吧?”周毅和张亭也没想到这茬事,两人心都悬了起来,若是连这个数目都没有,那他们就要得罪人了。
方天林本不打算将这批jī卖了,只是他也明白,吓唬人可以,真要跟官府对上,他还没这么大本事。他不是一个人,总不能带着沈家人亡命天涯,能让衙差们行事有所顾忌,他的目标便已达成。这不,这两个衙差过来是同他买jī,而不是直接索要,这里面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实话跟你们说,这jī我本来不打算卖,也就看在你俩的面上才卖给你们,可得省着点吃。”方天林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爹,您先招呼两位差爷,我去抓jī。”
树林子这边只有一间房,被隔成内外两间,外间充当客厅用,里间则用来睡觉。方天林走后,周毅跟张亭立即吁出一口气。这人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大,一见到他,他们便想起那天方天林一斧头劈开一个老树桩那一幕,这斧头要是落在人身上,哪还有命在?
沈家jī都是散养,亏得方天林将jī场隔成几个区域,不然光抓jī都得费上不少工夫。
将十只jī一一绑好,放进两个背筐中,方天林想了想,又去捡了二十个jī蛋,用糙帘子裹好,以免磕坏。
方天林进院子时,屋中气氛倒是不错。
沈家河一见到媳妇,忙拿着杆秤上前。
“周差爷,张差爷,看好了,可别说我昧你们斤两。”方天林将jī拿到两位衙差跟前,当着他们的面称,“二十九斤三两,共计四百三十九文五,零头给你们抹了,付四百三十文就成。”
说完,方天林又拿出一个小筐子:“这批jī总共就那么一些,不能卖你们太多,jī蛋倒是管够。这些是刚下的jī蛋,个头是小了点,味道没说的。想来过个几天,这些jī就能产出正常大小的jī蛋。你们要是吃着好,过后可以来我家买,三文钱两个。若需要的量比较大,我家还能负责送货上门。你们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这些jī蛋就当是路费,不要钱,白送你们。”
周毅和张亭对着方天林时,总拿不出以往面对村民时的气势,两人不yù多呆,付了钱拿到货就告辞走人。沈老爹也知道这点,礼节xing地挽留了一下,便送他们出门。
“爹,这些钱你收着。家里养着那么多jī,糙料需求越来越大,虽说我们自家人辛苦点,也能筹够过冬用料,但这样吃独食容易遭人嫉,不如就花点钱从村民那收购一些gān糙料,谁家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不是?”方天林清楚,人xing太过复杂,当双方差距不大时,会嫉妒会眼红,只有高到旁人触不及的地方,他们才会心生羡慕赞叹,而不是想着法子背后使坏,随时扯后腿。
沈家远没到这等地步,那给出一点实惠就非常有必要。得了好处还不念好的毕竟只是少数,沈家要是垮了,他们也落不着好,还会遭受损失。将大家的利益捆绑在同一条船上,他们就会不自觉维护沈家,村里要是有人想对沈家动手,说不定这些人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沈老爹见刚到手的钱,又要飞出去,心中有些不舍。从上个月起,家里就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况。特别是近几日,他因伤神小病了一场,虽说他那种qíng况对于农家人而言,可能连病都算不上。事实也是如此,没两日他便不药而愈,但钱也没少花,吃喝都比以往要好,大家把他当个病号养着。再加上jī场每日的投入,包括他在内,沈家但凡明白事理之人,就没有哪个不为此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