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瑞熙无法扭转时空,就像她当初无法控制自己不在夏二身上重新活过来一样。事qíng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想再多的如果当初,也不如勇敢地向前看,仔细想想今后该怎样好好走下去才是。
等夏瑞熙不哭了,欧青谨打水给她擦了脸,又帮她抿齐了头发:“再不出去,崔元就该着急了。”
因为打仗的缘故,西京城里马和马车多数都被军队拉走,如今城里不分贵贱大多数人家要上街都是自己走路。夏瑞熙和欧青谨也只能走路去,夏瑞熙穿了兜帽披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欧青谨抱了孩子,长寿和崔元一人提了酒,一人提了火腿跟在后面。
昨天进城的时候是夜里,看不清楚街上的qíng形,今天夏瑞熙才算是知道西京城凋敝成了什么样子,多数店铺仍然没有开张,街上的行人还是少得可怜,只有当兵的,肆无忌惮地在各个地方出现。
虽然没有打仗,但局势还是很紧张的。刘力子和赵明韬的两派人马,没有谁真正相信谁,各自为政,互相制衡,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暗流汹涌。新朝廷一天不灭了伪朝庭,正式一统天下,人心就不安稳,也难怪欧青谨坚决不同意把金子挖出来,也不许她说出去,宁愿过紧巴巴的日子。
夏瑞蓓经营的那个大药铺,倒是开着门的,只是门可罗雀。从街上远远看去,甚至可以瞧见伙计正伏在柜台上打瞌睡,夏瑞熙看了几眼,知道是不可能看见夏瑞蓓了,便问崔元夏瑞蓓的近况如何。
崔元把他所知道的qíng况略略说了一遍,感慨说:“白白被打了一顿,头都打破了,欧二少还是被押着出去烧粮糙送了命。伤成那个样子,那禽shòu也不许人去瞧,老爷和夫人心里虽然恼她,却又有些可怜她,让丽娘悄悄送了些药去,幸亏芳儿这丫头还有良心,总会想法子传些消息出来,否则死了都不知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现在谁也帮不了她。三姑奶奶这是上辈子做的孽哦!”
夏瑞熙听得心头沉重,不管夏瑞蓓再做错了多少事qíng,再是咎由自取,始终夏瑞蓓救了她。如果不是夏瑞蓓传递出消息来,她现在肯定也没好日子过,还不知身在何处,怎么受赵明韬的折磨呢。可是这样的qíng形,赵明韬一日不死,他们就都帮不了夏瑞蓓,只希望夏瑞蓓不要激怒赵明韬,能活下去。
“咦,那人有些古怪,他跟了咱们许久了。”长寿指着街角处一个鬼鬼祟祟地jīng瘦男子。
那jīng瘦男子见几人停下脚步,一起看向他,迅速转身而去,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第28章新年(一)
见那人一溜烟地跑了,夏瑞熙有些紧张:“他不会是赵明韬的人吧?”赵明韬这狗贼若是知道她回来了,会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他憋着一口气,又坏透了,谁知道还会gān出什么坏事来?
欧青谨心里也极度怀疑那人是赵明韬的人,他不动声色地把夏瑞熙护在前面:“不会。不要管他,就算是咱们也不怕他。”
夏老爷和夏夫人远远的迎了出来,接了众人,先就把达儿接过去,左看右看,欢喜得合不拢嘴。
夏瑞熙不依:“爹,娘,你们怎么见着了他就都不理我了?”
夏夫人抱着达儿,夏老爷一手牵着夏瑞熙,一手牵着欧青谨,眉开眼笑拉着他们往里走:“都一样,都一样,他小么。”
欧青谨对夏瑞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连理由都一样,“他小么。”
夏夫人眼尖,看见了两人带来的酒和火腿,便道:“人来了就好,怎么还带东西过来?”
欧青谨笑道:“家母一定要让带来的,说是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尝尝。”
“太客气了。我们有的,等会还是拿回去吧。”
夏瑞熙拉着夏夫人的手臂轻笑:“那哪儿行,拿出来的东西断没有拿回去的道理。本来是有两坛酒和两只火腿的,我做主一样只取了一件,二老不会嫌我女生外向吧?”
夏夫人腾出手捏了她的脸颊一把:“等会子拿两只风鹅回去,只是不太新鲜了,但好歹是ròu,留着过年吃。这年头呀,拿着银子也买不到东西。”
去看了痴呆越发严重的夏老夫人后,夏瑞熙母女二人jiāo换着育儿经,欧青谨和夏老爷说了几句话后,就拉着木斐去了木斐的房间说话。
欧青谨把路上有人跟梢的事说了一遍,和木斐商量:“赵明韬一日不死,我们就不算真正的安全。这事需要一个过程,在他死之前,必须得寻个武艺高qiáng,合适的人随身保护她才行。无后顾之忧,我才能放手一搏,你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