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树见赵杏花也跟来了,回过头来说道:“你跟来gān嘛呀?你去屋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赵杏花没有听曾大树的话,她继续紧紧地跟着曾大树,而且仔细地观察着曾大树的动作和神qíng,从中寻找着中邪的蛛丝马迹。曾大树的动作很快,端着水就往东屋里跑去了。
两人一回到东屋,曾大树就迫不及待地朝着赵杏花小声地说道:“杏花,我们家的小杂货铺子很快就可以开起来了,呵呵……”
赵杏花并没有因为曾大树的话而高兴起来,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曾大树是否中邪的事,她定定地看着曾大树,迟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我们成亲有几年了?”其实赵杏花对曾大树是否撞邪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乡村里广泛地流行着这么一条古训:夜路走多了,容易撞到邪鬼。赵杏花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说起了好多个有人因为走夜路遇上邪鬼然后疯掉的故事,赵杏花见曾大树走完夜路回到家里就变得不正常了,还一个劲地对着她傻笑,便不由自主地怀疑到这上面来了。
曾大树囧了,这是什么问题,好端端地让他回答这些gān嘛?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多少岁,叫什么名字呢?想起刚才赵杏花抱着他哭喊让邪鬼不要缠着他的事,觉得还是要先让赵杏花相信他没撞邪才行。
曾大树看着赵杏花郑重地说道:“杏花,我没有撞邪,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叫曾大树,今年三十一岁,我们成亲有十三年了,行了吧?”
赵杏花的脸色总算是好转了些,赵杏花接着问道:“你今天gān嘛对着我一直傻笑,还在院子里大声叫我的名字,平时你不这样的?”
“我那不是太高兴了吗?你就别同我计较了,行不行?你听我给你说我们家的杂货铺子的事吧。”曾大树把话题又引到杂货铺子上面来了。
“行,你说吧,我听着呢,你把今天发生的事qíng一件不落地都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放心。”赵杏花还没有完全从疑惑当中走出来,同时她也想听一听这让曾大树变得不正常的问题根源是什么样的。
“好吧!”曾大树听说要一件不落地都说清楚,感到很无奈,他知道这是因为赵杏花还没有相信他呢,但他也只能妥协,他之前那高兴的心qíng都被那莫名其妙地跑出来的邪鬼给搅合了。
“我早上起chuáng摘菜,吃完早饭,然后和虎子他们一起挑菜去山阳酒楼,我把中午要用的菜切好了,然后去找井掌柜问了杂货铺子进货的事,井掌柜很热心地把进货的地方告诉了我,还亲自带我去了镇上专门做进货生意的东西南北中货行,原来山阳酒楼里的米、盐、糖、醋之类的东西都是从东西南北中货行里买的,而且据说镇上的杂货铺都是从那里进货的。”曾大树细细地说道,赵杏花听着,也勾起了兴趣,眼睛亮亮的。
曾大树继续说道:“东西南北中货行的鲁掌柜和酒楼里的井掌柜很熟,井掌柜把我要进货在村子里开杂货铺的事同鲁掌柜说了,还特意嘱咐鲁掌柜要帮我的忙,井掌柜走之后,鲁掌柜带我看了货,我觉得东西的质量还不错,鲁掌柜还请我吃了酸话梅。”说到酸话梅,曾大树觉得自己的牙又开始发颤了。
“嗯,那酸话梅味道怎么样?我听说村里怀孕的九树媳妇就特别爱吃这东西,还有几个人说她们以前怀孕的时候也爱吃,我们倒是可以进一些酸话梅放到家里来卖,你觉得好不好?”赵杏花感兴趣地说道。
“行,蜜钱和果脯也要进一些来卖,孩子和怀孕的妇人就爱吃这些,不过那酸话梅实在是太酸了,嘶——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牙酸呢!”曾大树吸着气可怜地说道。
“你又不是小孩子和怀孕的妇人,你当然吃不惯了,好了,你继续往下说,看完货之后呢?你们谈价钱没?”赵杏花继续感兴趣地问道。
“价钱不用谈,鲁掌柜说看在井掌柜的面子上,价钱就按山阳酒楼从他们货行进货的价钱算,给我最低的价格。”曾大树说道。
“那价钱是不是比杂货铺里东西的价钱便宜上许多?”赵杏花好奇地问道。
“嗯,是便宜些,但也不是太多,货行里的盐一百二十斤卖六十文钱,比杂货铺里少了二十文钱;酱油九十斤卖十八文钱,比杂货铺里少了十二文钱;醋八十斤卖十二文钱,比杂货铺里少了八文钱……”曾大树把价钱一样一样地细细地说给赵杏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