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已经按捺住qíng绪,道:“对不住,我实在是觉得太过黑白颠倒,气愤得很,不是冲着殿下您来的。”
四公主叹道:“你就是怨我,也扯得上关系。我是人家的女儿,妹妹,其他事不能替他们做,就替他们吃点气罢。”又接着说起第三桩事来:“第三桩,是告他玩忽职守,放走逆龙,害死无数四海龙子龙孙,天兵天将。
说他领旨围剿逆龙,明知逆龙就在冰凌海消失不见,却玩忽职守,放下这边的大事,随你去游山玩水,把这里的一摊子大事都丢给了众人。致使东海龙嗣芷风被逆龙打伤,心脉受损,昏迷不醒,魂牵一线。东海就快没继承人了,龙王哭着要天帝给他个公道呢。”
“芷风还是我从无相之地里救出来的呢,他那时候就受伤了,疯疯癫癫的,还是我家大人帮他疗的伤。”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苏绾简直无语了。
四公主道:“芷风不是那样的人,本来这事一问他就可以知道,但他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你们运气不好。”
那就是只有背上这个黑锅了?天帝和天后为了剪除异己,真是苏绾压下一大口气,耐着xing子问:“那南瑶星君又怎么说?”
“他告的是你和你家大人。”四公主有些难以启齿,期期艾艾地道:“他说你,说你与魔皇有私,孤男寡女同吃同住长达几个月,他先前不知,还去找你,想救你出来,你却与魔皇联手害他,还呈上被你火箭所伤的外袍作为物证。”
四公主说到这里,连忙声明:“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是不信他的,这其中必然有隐qíng。我们都知道他曾经害过你。”
就算大家都知道又如何?还不是得看天宫的需要,天帝说事qíng是白的才是白的,是黑的就是黑的。苏绾苦笑了一下“那他告我家大人什么?”
“告北辰大人御下不严,同流合污。放走魔皇,勾结魔界,居心不良,是想造反。”其实段青的话远比这样说得龌龊,只是四公主不好说而已。
告北辰星君么,他在天界任职,吃着天界的俸禄,理应遵守天规还说得过去。可是他为天界沥血奋斗那么多年,就得到这么一个下场,也太让人寒心了些。至于告她苏绾,凭什么?她又没有仙籍,也没沾过它天界的光,还吃了无数的苦头,难不成还要她认罪伏法不成?大不了就去混魔界,这个鸟天界有什么稀罕的!
苏绾想到这里,笑了笑,起身告辞:“谢殿下提醒,耽搁您太多时间,很是抱歉,苏绾这便告辞了。”
四公主见她真的要走,连忙留她:“苏绾,你是不知道这些罪名一旦落实,会引起什么后果吧?”
天界的律法她不懂,但她知道造反的下场是什么。三公主在这个关口出现在这里,四公主能把奏折的内容知道得这样详细,想来就是要谈判。苏绾道:“殿下既然和我说起这等机密之事,自然是已经知道结果了,不妨一说。”
四公主这次没有过多的表qíng和铺垫的话,直截了当地说:“你把金缕衣还给北辰大人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苏绾笑道:“对大家有什么好处?我就看不出对我有什么好处。”
“苏绾,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造反谋逆,与众仙为敌是什么罪名?只要天宫一纸诰令,你们就会为天地所不容!在天界,你们是要犯,在魔界,人人恨不得吃了源大人的ròu!你也许想,你是玄女的徒弟,这里不行了,你还可以去蛮荒古地。可据我所知,你已经失了玄女的欢心,蛮荒古地再去不得,你就想成日里被人布下天罗地网到处追杀吗?还有源大人,你要他怎么办?他能去哪里?”
“好啊,那我把金缕衣还给他,他又该如何?”苏绾笑嘻嘻地看着四公主。
四公主被她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先就有了几分不自在,仍低声道:“我三姐那个时候被妖毒所伤,元气大伤,身体差得很,想和北辰大人借这金缕衣护身,亦想去幽篁宫将养身子,我父皇母后向来极疼爱女儿,若是……北辰大人便能和从前一般……”
苏绾灿然一笑,语气轻快,转身往外走:“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嘛。受教了。我这便去换北辰大人的衣服,你们也自去和他商量借衣服,借房子的事,但愿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