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叶起身道:“我还想着要安置你们休息,看现在这个qíng形,恐怕什么东西都坏掉了,得去重新布置。”
苏绾忙追了过去:“我和你一起去。”
客厅的尽头,是一道半掩在岩石后面的月亮门,进了月亮门,就是三间屋子,两间卧房,一间厨房。除却锅碗瓢盆,金属瓷器石头等物,其他东西都尽数朽了。
栗叶一边抹眼泪,一边将那些成了灰烬的摆设扫出去。只有孤独过的人才会更加珍惜友谊,苏绾像个跟屁虫,跟在栗叶的身后,但并不主动打扰她,只看她需要什么,就及时递上。
栗叶叹道:“你不必担心我,我一会儿就好了。你看,现在没有被褥枕头,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去以前的熟人那里找点来。”
这其实是想要一个人呆着的婉拒,苏绾笑笑:“那我去其他地方打扫。”
她进了其中一间卧房,就看见北辰星君摸了只盆子,取了块自家的汗巾,挽着袖子,像模像样的在擦石chuáng上的灰烬。她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了,就想坐在某处,欣赏这副画。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寻了个石墩,歪着头盯着北辰星君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顺眼,恨不得他不要停,一直擦下去。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北辰星君有些不自在,笑着骂她:“懒婆娘,还不来帮忙?”
苏绾振振有词:“我们家里面,就是我爸负责打扫卫生,负责做饭,我妈妈负责检查的。”
北辰星君的手顿了顿,回头看着她,声音一下飞扬起来:“好,那你等会儿来检查,看看是不是gān净了。要是不gān净,我又重新擦,直到你满意为止。”
苏绾原本说了刚才那句话,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这话似乎也是暗示人家,可以结婚,过婚姻生活的吧?也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看见他打扫卫生,就想到了结婚?脑子进水了?北辰星君喜欢她,她喜欢北辰星君,这点毋庸置疑,可要是说到结婚……苏绾就有些拿不准了,时间不对劲,地点也不对劲。
此时听了北辰星君的话,她反而有些不确定起来,他似乎很高兴?原来一个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北辰星君已经把湿漉漉地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今天说话总是一语双关的,再说两句来听听?”
苏绾笑着仰头,看到他眼里去:“你想听什么?”
北辰星君的瞳孔像一朵黑色的墨jú,美丽而惑人,他的手顺着她的肩头,滑上脖子,停在了她的脸颊上,捧着她的脸沙哑着声音道:“比如说,你可以问我,只有两间屋子,该怎么睡?对了,栗叶从来不和人一起睡的,她讨厌有人跟她挤在一起,就是雪霓,也不能。”
苏绾差点被口水呛到的同时,心一阵狂跳,这是赤果果的暗示!以前的时候吧,他硬bī着她跟他住在一起,她也没觉得有多别扭,就算是前段时间,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形影不离,也你靠着我的大腿睡,我靠着你的大腿睡的,也没觉得怎样不对劲。可是,可是,现在这气氛怎么这么暧昧?苏绾的手脚都僵硬了,甚至连眼睛都忘了该怎么眨。
北辰星君很满意她现在这副模样,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低声道:“我想吃大白馒头。你明白的。”
如果说先前苏绾只是心跳加速呢话,此刻她的头就完全炸了,晕了,她傻乎乎地看着北辰星君:“你在勾引我。你是故意的。”
北辰星君望着她魅惑一笑:“我就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我就算是拿着抹布打扫卫生,也比有些人的赤身露体和唱歌跳舞好看得多。”
原来他一直都记着琼舞和未已的事,琼舞倒也不说了,可是未已,未已和她有什么关系?人家未已是有主的,而且未已面对她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戏弄蝼蚁一般的态度而已。小气的男人,苏绾眨眨眼睛,故意道:“我觉得,其实唱歌跳舞和赤身露体,也有它独特的美,值得欣赏。而这个拿着抹布打扫卫生嘛……”
北辰星君一只手温柔地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着,不怀好意地斜着眼睛看她:“怎样?”
苏绾先抚上他放在她脸上的那只手,笑道:“拿着抹布打扫卫生,更是一种独特的美。”没等北辰星君表扬她,她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拉开他的手,折身往外跑:“但还是比不上唱歌跳舞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