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噱头一出,一下子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好几个报社争相报导,看报纸和杂志的有很多非专业人士,乍一听盲棋觉得很高深,又发现原来棋王李阵的徒弟是个瞎子,而且据说下棋很高深,继而传得神乎其神。
当然也有不少报导把这种行为说成炒作,只不过这种炒作恰到好处的拿捏到了公众的胃口。
记者来的多了,连街口的棋社也成了焦点,登报纸什么的少不了,慕名而来加入棋社的人也越来越多,棋社越办越壮大起来。
chūn节总是短暂的,寒假对孩子们来说太短,转瞬就已经开学,老师督促着大家下棋做死活题,不能手生,马上就要参加定段赛。
陈璟又变成了平时早上起来大家都没起chuáng,自己一个人去上学,下午回来正好看见李阵和李奕之从棋社回来的样子。
陈璟放了学,围棋班相对轻松,课余时间比较充足,这个时间其他学生还没有下课,校门口没有接送孩子的家长,不是很拥挤。
他刚一出学校门,就看见校门口有个穿着西服的男人,靠着旁边的围墙在抽烟。
不到三十的样子,银灰色的西服,白衬衫没有把扣子扣齐,领口大敞着,男人靠着墙,微微低着头,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旁边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他这身抢眼的打扮,又站在学校门口,自然受到频频的注目。
陈璟看着他有些轻微的发愣,随即板着脸走过去。
男人看他来了,把烟掐掉,扔进垃圾桶里。
陈璟盯着他,半响才道:“你怎么来了。”
“臭小子。”男人半弯下腰,轻轻掐了一把陈璟的脸,说道:“我是你叔叔,不能来看你么?”
说着把车门拉开,从副驾驶座椅上拿过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陈璟,笑道:“生日快乐小寿星老。”
陈璟说了一声“谢谢”,不过仍然板着脸,似乎没什么诚意,接过盒子顺手摇了摇,里面“桄榔桄榔”的响,东西看起来不大。
男人正是一直在电视上看到了,陈氏集团的副董事,陈松睿。
陈松睿看他摇盒子,说道:“小祖宗,这里面可金贵着,别摇坏了。”
陈璟把盒子拆开,包装并不是很严实,打开来是一对迷你的小棋罐,盖子可以打开,里面有几个棋子。
陈璟挑了一下眉,拿起棋罐看了看,入手冰凉,质地很好,一个上面刻着“陈”,一个上面刻着“璟”,怪不得陈松睿说金贵着,原来是翡翠做的。
陈松睿看着他的表qíng变化,道:“还喜欢么?特意做的棋罐。”
陈璟点点头,算是差qiáng人意,并不是稀罕翡翠有多名贵,生在世家,金银珠宝他见得多了,只不过第一次他收到和围棋相关的礼物。
陈松睿下意识的把手揣兜,从里面掏出烟盒来,掂出一根烟用嘴叼住,却没点燃,把烟攥在手里捏。
半天才收敛了不正经的笑意,正色道:“是你爸送的。”
陈璟显然没想到,但是捕捉到了对方的严肃。
陈松睿又顿了一会儿,“你爸他住院了,脑出血,估计是累的……他想见你。”
陈璟的脸板的更紧,他知道陈松睿的意思,本来有陈老的话,而且陈璟年纪还小,也不想管太多,等他在外面玩够了,见识够了,年纪也大了,就把他召回来。
但是突如其来的疾病,又让陈松耀觉得压迫,他想开了很多东西,或许只有在生死线上徘徊,才能想开很多,这对棋罐就能说明,陈松耀并不再反对陈璟学棋,又同时有很多想不开,他等不了陈璟长大了,家族里有很多东西,需要让这个独子来学习。
陈松耀这次找他回去,陈璟就再也不能呆在这里,呆在李奕之身边。
不管是南京还是香港,离北京,离这条胡同,离这个四合院,都太远太远了。
陈璟低下头,用手轻轻摩挲着钻石棋罐,道:“我爸怎么样了?”
“一个星期前做了手术,已经没事了,医生让他多休养,不要劳累不要大喜大悲。”
陈璟点了点头,“明天早上在这里等我,可以么,我今天还要回去说一声。”
陈松睿比了一个搞定的手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一句话,拉开车门矮身上了车,司机启动了车子,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