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剧情不对_作者:奶油馅(54)

2016-09-30 奶油馅

  一想到之前一段时间门可罗雀的米行,楚大富就觉得喘不上气来。

  再看底下明明是跪着,可低着头,叫他看不清脸上神qíng的庶子,楚大富越发觉得心口疼。

  “你说说,你说说赵世子带回来的那些粮食是怎么回事?”

  “别装哑巴!世子他只去了一趟别云山庄,回来就带了那么多粮食,不是从你手里买的,还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楚衡行了个礼,虽是跪在地上,可端端正正不卑不亢:“阿爹,那些粮食的确是从儿的庄子上拉走的。”

  “孽畜!你知不知道,你那些粮食坏了整个扬州城的生意!”楚大富的神色有些难看,“你简直愚笨!读书读傻了不成!”

  楚衡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儿不知阿爹的意思。天灾过后,百姓的日子尚且还未恢复从前,何来的生意?既是生意,又何来的抬价?一斗米,过去十五文,地动之后一百五十文,一斤盐过去四十文,后来四百文。阿爹,这不是生意,这是趁火打劫。”

  楚大富怔了一下,倒抽口气,气得差点又把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还是丫鬟手脚利落,将杯子往身前一揽,躲过一劫。

  “你……你这孽畜……你……”

  “世人常说,为富不仁。楚家是扬州城一代有名有姓的富户,如何能做这趁火打劫,为富不仁的勾当!况且,楚家这才卖的又不是新米,怎能一口气涨价百倍!受了灾的百姓如何吃得起米粮,如何在熬过天灾后,再熬过不能裹腹的日子!”

  楚衡掷地有声,直听得楚大富额角青筋直跳。

  楚衡不敢把他爹就这么活活气死,适时住了嘴。

  从年初三到这会儿,也有半年多不曾见过楚大富,楚衡抬头看到他爹那张比脸盆还打的脸,再看他的神色和喘不上气来的样子,心里明白,他这便宜爹,多半是吃的东西太好太油腻,年纪一上来,得病了。

  “阿爹要是身体不舒服,不如让儿号个脉?”

  这头气才顺了一些,一听楚衡的话,楚大富顿时想起被号出个“房事不举”的女婿。再联想到自己近年来房事也不太行,楚大富越发觉得,不管这个庶子的本事如何,绝不能叫他给自己号脉。

  “胡闹!小小年纪,不学着生意,成日学这些不着调的东西,这是打算将山庄耗gān净了了不成。”

  说起生意,就又想起被压下的粮价,楚大富头也疼了,心口也疼了,靠着椅背就张嘴喘粗气。

  小丫鬟吓惨了,顾不上书房里还跪着人,丢下茶盏就往门外跑,边跑边呼救。

  楚衡盯着疼得快没意识了的楚大富,暗暗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站起来上前去给号脉。

  这一号脉,楚衡的眼神变了变。

  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胖的。

  楚大富这个年纪,已经是需要注意养身的时候了,可楚家的生意做的大,楚大郎虽然也跟着做事,到底经验不足,撑不起场面。楚大富因此仍然活跃在生意场上,胡吃海塞,每日不吃几大碗ròu,喝几碗酒,这家门就迈不进来。

  因此,到了现在,得个心脑血管疾病简直再正常不过。

  楚衡摸出银针,正打算给他爹扎上两针,回头再开副药喂下去,方才跑出去呼救的小丫鬟已经带着一大帮的人赶了回来。

  楚家的人压根不给楚衡任何机会去碰楚大富。

  别云山庄的粮食低价卖给赵世子,世子又把粮食拉到扬州,扬州虚高的粮价就蹭蹭蹭地往下跌了好几倍。

  如今一斗米什么价钱?

  不过才十六文,只比地动前贵了一文。

  而其他东西呢?

  自然也跟着一道跌了。

  好在楚家这些年来只做米商,影响不大。可扬州其他富户不同,得知那些粮食来自别云山庄,知道别云山庄是楚三郎的产业,楚家一时在扬州受到了商会的挤兑。

  楚大富为此,奔忙了很久,才修复了楚家在商会里的地位。

  如今,见楚衡一回来,就把楚大富气得病倒,楚家上下即便有人觉得三郎无错,这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廖氏喊来家丁,把三郎抓着,按在长凳上打了四十大板。

  于是最后被抬回西厢的楚衡,看上去很不好,一条命像是直接去了大半,只剩一口气悬着。

  有仆妇看着不忍心,偷偷给打了水送来,询问五味要不要给三郎请个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