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青张了张嘴,叹道:“燕文祎啊。”
腰上被点了几下,以示他在听。
“你可能是个傻的。但我觉得像你这么傻的,我身边儿的不多。”靳雨青扑倒他道,“我很快就能想起来你是谁!”
燕文祎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起chuáng披上外衫,准备出门召集手底下的铺主们,商讨一下回北涂国的事qíng:“……你慢慢想,怕是你想起来的时候又觉得惊悚了。”
靳雨青有些奇怪,伸开尾鳍卷住正要下chuáng离开的男人,一个轱辘把人携回chuáng头:“为什么会惊悚??”
一阵天旋地转,燕文祎的后脑撞进鲛人的胸口,泛着皎碎白色鳞光的长臂有力地环住男人,长长的滑腻鱼尾几下跳动着,嵌进了对方的膝盖之间。鲛人的蛮横之力与人族到底是无法比较的差距,靳雨青当年是条蛇妖时,他还能抱着他原形东奔西走,如今成了一只海shòu,竟然不能轻易的奈何他,以至于被这样充满挑逗意味地威胁挑衅着。
燕文祎忍受着粗糙鳞片刮磨大腿的奇妙感觉,却仍是不肯松口,在他尾上缓缓敲道:“你猜罢。”
“……”
第77章沧海月明珠有泪11
接连的几天,靳雨青只听到一批又一批的人与燕文祎在房间中密谈,一边谈着,还要在案几旁边架起一盏小炉子,自己亲自咕噜噜地煮药,被一群人围在中心嘘寒问暖。
隔着一扇窗户,靳雨青趴在岸边都闻到了那苦惺惺的药糙气味,其中还伴着重一声、浅一声的咳嗽。
直到全部打点好,一府的人收整完毕,该遣散的遣散,该先行回国的回国,他们携着衣物箱奁和必需品准备走海路回北涂国的时候,燕文祎还是咳个不停。
海船。
天色慢慢黑下来之后,水天一色,俱是一望无垠的墨蓝。船夫们都嫌海上风大,留了人掌舵看船,剩下的都圈在舱里吵吵闹闹地要开小锅炖ròu吃。靳雨青跟着喝完一碗ròu汤泡饭,转头就听不到燕文祎的声音了,顺着偷摸到甲板,凑在伫立在船尾的男人身边,仔细嗅了嗅,闻到一股子药味,就抿起唇要去亲他。
船尾只有他们俩,这回燕文祎不仅没有拒绝,还将他压在侧板边缘抚弄腰ròu,捏着鲛人的下巴尽足地吻了个够,含着唇畔轻轻吮咬。
“燕文祎,你又装病骗人。”靳雨青在他后腰拧了一把。
燕文祎笑了笑:“这样才能甩掉那些监视我的人,走陆路太没意思了,出海还能带你回家看看。”他望了望船下汹涌的海水,“从这里跳下去,一夜回得来吗?”
忽来一个大làng,卷起了一滔湿凉海水溅在两人身上。
“你这么放心让我回到海里?我若是一去不回……你待怎样?”耳朵里灌着击水白làng的喧滔,靳雨青伸出舌尖,舔了舔溅到嘴边的令人怀念的海咸味,这种对人类来说或许腥咸的新鲜海气仿佛是母rǔ的香。
“你若不回,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在海岸上当一座望夫石了。”
鲛人听闻笑了声,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和外衫,三两下把自己脱得jīng光,赤luǒluǒ一条靠在侧板上,只肩头披着一件薄薄的中衣隐隐遮挡着隐秘部位,却也被海làng打湿了黏在背上。
燕文祎的眼神瞬间沉凝,皎月一洒,眼底似积淀着沉沉的海沙。看着对方仰起脖颈享受海风的惬意表qíng,胸膛洒了层荧米分一般向下流泻而去,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人们都叫腹内外斜肌为“人鱼线”,它的确收拢着无可比拟的xing感曲线,yù隐yù现。
靳雨青察觉到面前一声声渐粗的呼吸,顺着揽着自己的手臂摸到燕文祎克制蜷缩成拳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肚脐周围,沿着人鱼线向下循序渐进地前进。
心里一把野火被撩烧起来,燕文祎一口吮住他的耳尖:“你是想让我在这里gān你吗?你喜欢船震?”
只有彼此能够理解的暗号就像是两人之间独有的小秘密,再露骨下流的qíng话通过一层密码加持,都成了一种特殊的旁人无法理解的qíng趣。
而靳雨青却对此不屑一顾,低笑着亲了一口燕文祎的侧脸:“你想得美,老流氓。”
刚摸到一把毛茸茸地带的手掌被擒住,燕文祎一低头,才明白自己确实想得太美,他忘了这人——不对,这鲛,他会变形!从脐下开始,人鱼线附近慢慢地攀生出一层又一层的鳞片,堡垒一般将他的下半身严密包裹起来,最后双腿并做一尾,柔软却颇为有力的尾鳍扫过燕文祎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