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拖痕搬开一面靠墙堆放的货物——
只见一个红色的玻璃防火匣,右上角赫然标着一个n.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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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轰然作响的密闭空间里,司雪衣斜靠在墙角,不断地用gān燥的舌面舔舐着已经gān渴爆皮了的嘴唇,喉头无力地蠕动着。
门是从外面锁死的,就算两人已经挣开了绳索,也没办法从这四方盒子里逃出去。密室里没有光线,不辨晨昏,他们仅靠直觉,很快就迷失了对时间的敏锐度。
黑暗中传来霍斐的声音:“过来,到我怀里来。”
他懒得抗拒,想到彼此都活不太久了,何必还斤斤计较地带着遗憾离开,顺势就被对方搂进了胸膛。随即一个温热腥甜的吻封住了司雪衣的口舌,送入喉中的液体带着一股松汁的清香。
“你要死啊霍斐!”司雪衣反shexing地吞咽了两口,登时挣开对方的禁锢破口骂道。
霍斐死皮赖脸地把他拽回来,含着笑说:“可我不想你死。讲道理,我觉得我的味道应该还不错,松香味很浓,驱虫防腐,是再好不过的储备粮。而且有你这株曼陀罗在,我也不会太疼太难受。”他刻意氤氲着绵软的气氛,却被恼羞成怒的花种一口啃住了肩头,不禁失笑,“你咬那儿可不行,不嫌咯牙?来,脖子这里ròu比较嫩。”
司雪衣气结地松开牙齿:“大难临头了,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好啊,那说点正经的。”霍斐仔细想了想,话里调戏的笑意敛了起来,认真地说道,“司雪衣,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都这个时候了,没必要说假话骗你。”
司雪衣沉默了一会,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我也……”
“人都快死了你不能再拿我哥来搪塞我——等等,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霍斐话音一转,他被司雪衣拒绝惯了,一时还没绕过弯来。
司雪衣脸上一热,距离他上次说这样qíng话已经好多年了,只是当时表白的对象,正是如今将他们置之死地的仇家。他本以为那样热烈的qíng感在年复一年的磨灭中已经消失殆尽了,没想到再一次点燃,却是与跟谭启明有着微妙血缘关系的霍斐。
“我说,我也——”
霍斐激动得竖起耳朵,就差没拿个录音笔给记录下来,以便日后天天回味。
“霍斐,我、我是想说……”
砰——!
一声巨响从门前炸起,呛人的火药味烟尘从门fèng里钻进来,紧接着一连串gān净利落的枪击打在金属制成的门锁上。司雪衣霍然警惕地坐直身体,虽然没有什么用,但还是随手摸到了一片金属碎片,牢牢地攥在手心。
拆锁的动静零零落落。
最终密闭的大门被踹开,来人背对着门外频频闪烁的灯光,整个人在尘埃未落的烟雾中面目难辨,唯有左手握着一把枪醒目刺眼。
对方一边调整枪支,一边向里走了几步。司雪衣没来得及辨认对方到底是谁,就侧身环住了霍斐的脖子,似乎自己的血ròu之躯就能替他挡住几发致命的子弹。
硝烟渐渐散开,霍斐灰头土脸地从司雪衣的挺护下抬起头。
“糙!怎么是你?!”
“听你这话,好像巴不得饿死在这里?”那人仔细打量过紧紧相拥着一副同生共死模样的两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只高qiáng度营养针剂丢在二人面前,边摇头感慨道,“看来我来得的确不是时候。”
霍斐捡起针剂,用牙撕开无菌包装,还没等司雪衣转过头来看看,就一针戳进了他的后颈,把rǔ色的药剂整管注she了进去。高qiáng度营养针是紧急保命用针剂,配方中自带安定成分,猛然挨了一针的司雪衣很快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帘,趴在霍斐肩头睡了过去。
在确认了司雪衣的状况后,霍斐才瞪向面前的人:“你他妈死哪去了?现在才来?”
“差点就死了。”对方从后腰又拔出一支枪来抛到霍斐的手上,语气重归于冷淡,但隐约可捉摸到几分焦急,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能站起来吗?外面正在混战,我管不了这里太多。你俩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待警方的营救,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只希望我来得不算太晚,他太冲动了。”
“发生了什么……”霍斐忽然注意到他衣服上洇出来的深色污迹,惊叹道,“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