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gān啥?你竟然帮着死丫头来欺负我…”
葛万珍只说了这一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把左邻右舍给折腾了出来,纷纷过来询问是咋回事。
大坟前生产队有三十多户人家,两百多口人,秀chūn和她奶住的地方距孙有银家近,孙有粮住的这个地方再往西就出了大坟前生产队,中午秀chūn和郑二婶唱得那一出戏,住在生产队西边的社员们都还不知道。
秀出见机会来了,从高淑芬身后出来,原原本本详细的把事qíng始末说了一遍。
大家看秀chūn这丫头不哭不闹,头脑清晰,逻辑清楚,估计陈年旧事也是从其他社员口中得知,七拼八凑,竟把当年的事还有今天中午刚发生的都说了个清楚!
秀chūn抬手抹了抹眼睛,誓死赖上孙有银两口子,“既然三叔、三婶不愿还给我房子…大伯、大娘,我这就家去,把我和奶的东西都收拾了,全搁在你家,郑二婶家那地方,我和奶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秀chūn抬脚就要回去,被高淑芬赶忙拦腰抱住,扯着嗓门冲孙有银道,“有银,你快说话呀!今天乡亲们都在,正好让乡亲们也给评评理,房子是chūn儿的,还要不回来了?”
有高淑芬施加压力,孙有银哪敢不上心,把他政治指导员的身份抬了出来,“孙有粮同志,我正式通知你,尽快把让万珍把房子收拾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念qíng义,请合作社领导下来找你谈话!”
“两天,两天之内!”高淑芬替她男人补充道。
超过两天,万一付兰芬把秀chūn和钱寡妇赶出来,这两拖油瓶势必要住她家,高淑芬一天都不能忍!
“对,是两天之内!”孙有银汗颜,脑子里拼命打转,在想这么紧的时间,老三一家五口能搬到哪去住。
孙有粮被bī的直跺脚,“大哥,你这是在为难我呐,离了这儿,我连个安家的地方都没有!”
孙有银瞧了一眼秀chūn,换上商量的语气,“chūn儿,要不你跟你奶先将就和你三叔他们一块住,等你三叔…”
孙有银话还未说完,秀chūn怯怯的朝母老虎葛万珍看一眼,立马缩到高淑芬身后,扯扯高淑芬的手,“大娘,我看我还是去你家吧…”
高淑芬瞪眼,立马朝孙有银吼,“chūn儿这么怕她三婶,能住一块么!不成不成!”
生产队里只要眼不瞎的社员,都能看出来葛万珍恨不得吃了秀chūn,让秀chūn跟她三婶住,这么瘦弱的丫头,还不得吃亏死?
乡里乡亲们既可怜秀chūn,又觉得让孙有粮现在就盖房子确实犯难,有人出主意道,“指导员,我看这样,把咱们生产队搁农具的屋收拾出来,让万珍带三个孩子先住进去。”
孙有粮马上就要去炼钢厂上班,眼下只要解决葛万珍娘几个的住宿问题就成。
孙有银一听这么说,深觉可行,不容拒绝道,“就这么办,有粮、万珍,事不宜迟,你两今天下午就去队里收拾屋子,明天就搬过去!”
“我不搬,我就不搬!”
孙有银话音刚落,葛万珍扯嗓子嘶吼了一声,可把乡里乡亲给吓了一跳,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际,葛万珍疯了一般直冲向秀chūn,伸手就往秀chūn脸上挠、头发上扯。
“贱丫头,扫把星,丧门鬼!看我不打死你!”
秀chūn要是能任由葛万珍打,就枉她行军打仗杀敌数千了。
一把抓住葛万珍食指头,向后反掰,嘎嘣一声,应该是断了。
葛万珍鬼嚎的声音更大了,秀chūn抱头捂耳,往高淑芬身旁躲了躲,再伸手‘轻轻’推攘葛万珍一下,葛万珍顺势倒地,握着手指头哭喊道,“哎哟我的娘,疼死我啦,杀人啦,死丫头把我手拧断啦,没天理啦!”
手指拧断了?
刚才葛万珍对秀chūn又打又骂那一幕,众人可是看在了眼里,此时再看秀chūn,缩在高淑芬身旁瑟瑟发抖,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这么大点丫头能把葛万珍手指头拧断?鬼才信她瞎扯!
“哟,万珍,当着咱们的面你咋还打起人来啦。”
“就是,看chūn儿没老子娘好欺负是吧!”
“葛万珍同志,你别做太过分,虽然chūn儿老子娘不在,咱们队里的每一个都是她亲人,咋这么欺负人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