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里借了架子车,秀chūn在家收拾,陈学功来回推送,锅碗瓢盆铁皮炉,衣裳被褥还有旦旦的尿布奶粉奶壶…
收拾家就一样好处,好些被遗忘在角落的东西全能给扒出来,比如陈学功送她的玉镯,许家几个长辈送旦旦的礼,老地主送她的金银玉器还有一把钥匙。
陈学功推了一趟,再回来进门就看见秀chūn对着一堆锦盒发愁,也坐下来跟她一块看。
陈学功随意开了个宝蓝色锦盒,咋舌,“劳力士,日志型全金款,不用说,肯定是大舅送的,好好收着,它可是稀有款。”
再然后是个暗红色锦盒,打开一看,“我猜这个是何爷爷送的,羊脂玉,水头不错,分量足,好东西。”
“冰种翡翠?”陈学功又打开一个。
秀chūn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说话间,秀chūn又把老地主给她的钥匙拿了出来,对陈学功道,“苗苗哥,何爷爷给我这把钥匙,只让我收好,也不跟我是用来gān什么的,你说它有什么用?”
陈学功拿过来,一本正经的反复看了看,一把普通的铜锁,旧货市场或者废品回收站随处可见,跟其他宝贝相比,没任何特色。
“搞不好是什么宝藏钥匙。”陈学功开玩笑道。
秀chūn不信,“真要什么宝藏,解放之后早就被人找出来了,连何爷爷家的祠堂都给烧了,还能留什么好东西。”
陈学功失笑摇头,捏起那块羊脂玉,“那这个呢?他哪来的?藏哪儿的?”
秀chūn语塞,难以置信,“该不是真送旦旦一个宝藏吧…”
陈学功笑,“赶紧收起来,可惜了,不能存银行,放家里总归不放心。”
秀chūn又一阵翻腾,把陈学功的存折也给翻了出来,时下不以密码取钱,取钱凭红印章,小小的一个拴了红绳子,和存折放在一块。
“苗苗哥,你真够穷的。”秀chūn笑嘻嘻道。
这还是她头一次看陈学功的存折,存折里就剩五十多块钱。
闻言,陈学功气结,伸手捏捏秀chūn被养的滑腻腻的脸蛋,“每次工资发下来我可都连工资条一块jiāo给你了,年前才涨到六十块,月月花光,存折上能有多少钱。”
秀chūn听得暗慡,就要这样才行,易真给她支的招,结婚之后一定要管好财政大全,存下她自己的工资,花陈学功的,这样他才有斗志,好好挣钱养老婆孩。
琐碎的东西连收拾了两天,才把房子腾出来,赶着休息天,易真带二蛋下楼一块给秀chūn拎东西。
邻居霍主任他爱人也过来帮忙,忙忙活活一天,总算是全搬完了。
陈秋实抱着旦旦去楼上跟梁主任下棋,秀chūn和许淑华在家还要把东西挨个归位。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有陈秋实夫妇在,秀chūn几乎不用cao心既要带旦旦又要烧饭洗衣的事,人清闲下来就想找事gān。
这天晚上洗完澡,秀chūn躺在chuáng上看了一会儿书,见陈学功擦着头发进来,喊道,“不行了,不行了,苗苗哥,明天我就想回邮局上班,再这样下去我就发霉了!”
陈学功坐chuáng沿擦着头发,想也不想便道,“你们邮局正经业务停了一大半吧,三天两头开会说些jī毛蒜皮的事,你去gān什么,还不抵在家里带旦旦,你上班了,旦旦怎么办。”
秀chūn道,“大伯大娘也不是天天上班,他们能帮着带旦旦,不行我把我奶接过来,让她帮忙带。”
陈学功反对,“奶年纪这么大,眼睛又不好,让她带旦旦,这不是折腾她吗。”
秀chūn不傻,听出陈学功不太想让她上班,她把工作辞了最好,天天在家带孩子,晚上陪他暖被窝。
“那你说怎么办。”秀chūn的语气不由僵硬了起来。
陈学功也听出了秀chūn的不高兴,把毛巾扔在书桌上,踢了鞋上chuáng,伸手揽住秀chūn的肩,秀chūn把他手掸开,翻个身背对他。
“小媳妇?生气啦?”陈学功伸脑袋,捏她鼻子。
秀chūn哼了哼,“之前我们都说好了,生了旦旦之后我还去上班,你言而无信!”
陈学功摸摸鼻子,笑道,“你现在都是小富婆了,还去上班做什么?工资三十多块钱一个月,上不上都无所谓,我能养活你们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