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萝卜头寂寞了一上午,瞧见秀chūn回来了,立马飞奔向她。
“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去看太太呀。”菜团心要细点,还记着曹大爷生病住院的事。
秀chūn下午没课,摸摸菜团的脑袋笑道,“妈妈先做饭,等做好饭了咱们再一块过去。”
菜团忙道,“我帮妈妈剥蒜瓣!”
旦旦也不甘落后,“我来淘米洗菜!”
两个孩懂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母亲,秀chūn真是爱死了这两小萝卜头,虽然淘气起来让人气得牙痒痒,但贴心起来能把她的心给化掉。
拎了饭,带两个孩去了医院,曹大爷一看两个孩来了,眼睛一亮。
“太太,妈妈说你肚皮上开了那么长一条口,疼不疼啊。”菜团撅着屁股,趴在曹大爷chuáng沿上,边说还边比划一下刀口到底有多长。
旦旦道,“你当太太是你啊,太太是大人了,当然不会疼!”
曹大爷瞪眼道,“谁说不疼!”
菜团丢给旦旦一个‘看吧我就知道会疼’的眼神,对曹大爷道,“那太太你把肚皮露出来,我给你chuīchuī,chuīchuī就不疼了。”
童言无忌,曹婆婆却听得心里发酸,膝下无儿无女的感受真不好。
秀chūn看出了曹婆婆的异常,没吱声,拍拍曹婆婆的背,让她吃饭,“大爷应该能吃饭了吧,我给他下了碗面条。”
曹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是她怀的那两个孩能生下来,现在她也该抱孙子了。
一连几天,秀chūn和陈学功二人轮流给曹大爷老两口送饭,这天秀chūn从屠女士的研究室回来,旦旦扔了手里的连环画,对秀chūn道,“妈妈,今天有人来咱家,我听出来不是你和爸爸的声音,也不是两个太太的声音,我就没给开门。”
秀chūn疑惑,问道,“那人家有说是找谁的吗?”
旦旦想了起来,“说是找太太,可妈妈你教我陌生人就不给开门,我就没开。”
秀chūn摸摸他脑袋,让他去玩,回头去医院时就跟曹婆婆提了下,单凭只言片语,曹婆婆也猜不出是谁来找,想不出来也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不管他,要是找老曹办事的人,肯定还会再来。”
还没隔一天,旦旦口中的陌生人又找上了门,这回秀chūn正好在家,见到了来人。
来人比陈学功还要大上好几岁,将近四十岁的样子,穿着得体的铁灰色西装,梳着大背头,拎着牛皮包,面庞白而秀气,秀chūn一时不知道怎么招呼。
好在对方自报了家门,cao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秀chūn道,“我是曹先生的女婿,你们是?”
秀chūn忙让了身请他进来,“我们是曹大爷的房客。”
闻言,男人不觉皱眉,上下打量了秀chūn,摇头道,“岳父gān嘛把这里租出去,他很缺钱?”
秀chūn没搭话。
男人又问道,“我岳父呢?”
他只提了岳父,没提岳母。
秀chūn道,“曹大爷阑尾炎住了院,现在人还在医院。”
“他不是有阿姨照顾吗?怎么还能生病住院。”男人不快。
秀chūn听他称呼曹婆婆阿姨,还是一副保姆口吻,心里犯嘀咕,摸不透这家人具体是怎么回事,不好评判别人是非,就对男人道,“曹大爷住在三零五,你可以过去看看他。”
男人点头,“去,我自然是要去。”
秀chūn不清楚男人去说了什么,再去医院时,秀chūn注意到曹婆婆心qíng不大好,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曹大爷脸色也不好,明显是生过气。
当着秀chūn的面,曹婆婆收拾了心qíng,冲秀chūn笑,不提刚才的事,问她在屠女士那里学的怎么样。
提起这个秀chūn就惭愧,“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屠女士在研究方面比较严谨,经常批评秀chūn,不过秀chūn可没放在心上,自古严师出高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如果对她不抱希望,压根就不会搭理她。
曹婆婆笑道,“慢慢来,谁也不是一蹴而就,好好学指定能学好。”
曹大爷在医院住了十来天,养到伤口拆线才出院回来,打从这次住院起,曹大爷跟他们的话变得稍多了些,好歹不像以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偶尔还跟旦旦和菜团笑两下,更令秀chūn感到惊讶的是,她和陈学功不在家,曹大爷竟然教了两个孩唱京剧。